她总是这样,始终保持和世界隔开的状态,独自行走的小猫背负着无形的寂寞,朝南溪哪会认错。
“岑馨,什么时候到家?”
朝南溪拨出电话,目光追寻着岑馨的身影。
“我、我还在路上。”
停顿并不明显,但朝南溪知道,岑馨说谎了。
小区有一片石凳,岑馨坐在靠近光源的角落,从包里摸出镜子。巴掌大的镜像中,她的脖子上掐痕明显。
她没有刘海,额角上的青紫肿着,在进小区之前,岑馨从便利店里买了一个煮蛋。
剥掉蛋壳,蛋白在青紫上滚过,每每碰触,就会带出阵阵疼。
归根究底,还是不想让南溪看到她这么狼狈的一面,她不希望自己总是显得很没用。
“疼吗?”
朝南溪从角落出来,走到岑馨身旁。她站在树下中,默默看了许久。
问题简单,岑馨很想些说什么,一两个字也好,可她开不了口。
她已经忘了到底有多久,有人这么问她了。而这个人是南溪,在不被她当家的家里等她。
“回家。”
朝南溪下来的着急,没有纸巾,她拉起袖口,擦掉岑馨的眼泪,她应该还在害怕,碰触时轻颤。
回到家,朝南溪看清岑馨额角的撞伤,眉头紧锁。
她制止了南溪弯腰的动作,从鞋架上拿下拖鞋,单膝半蹲着,从下向上仰视。
岑馨眼里的泪,颤巍巍不敢落下。
“抬脚。”
面对南溪的突然之举,岑馨愕然,她摇摇头。
朝南溪选择忽视,她径直抓起岑馨的脚腕,为她换上拖鞋。
“去沙发上等我。”
朝南溪去卧室找医药箱,买的时候,她还一度以为用不上。
“看过医生了吗?”
朝南溪回来,坐在岑馨身边。她拿起棉签,终究没能下去手。这些伤痕并非意外,光看痕迹就知道伤岑溪的人有多狠。
岑馨点头,喉咙火辣辣的疼,回答的声音很小:“拍过片子了。”
“是谁?”
朝南溪探出身子为岑馨擦药,破皮的伤在药水的作用下针刺般,岑馨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不说也……”
“是我妈。”
岑馨释然了。这种释然并非放下和解脱,而是无计可施的早就麻木。
朝南溪愣住,她在亲情方面所知不多,无法想象到底有多大仇恨,才会让一个母亲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怕我看见?难道是觉得我处理伤口的技术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