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御泽赶忙坐在了床榻边替他顺气,给钟祁使了个眼色,这种时候就别再刺激这祖宗了,他说不要便不请了吧。
钟祁便立刻点头道,“是,属下明白了。”
听了这话夏亦峥才像撑不住了一般松了劲又躺了下去。
梁御泽替他掖好了被角,这才拉着钟祁出门准备亲自去给他煎药。
走出了几步,确定屋内的人听不见对话后,钟祁才道,“那还要不要告诉林大人?”
“当然要。”梁御泽隔着窗纱看了屋内死犟的那人一眼。
话不说开这两人总不能就一直这么别扭着吧,借此机会也好叫长昀心疼心疼他,指不定就这么和好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得了这话钟祁立时便想要往林初淮屋里去,却被梁御泽拦住。
真是木头脑袋,谁让他就这么直接去说了。
钟祁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不是说要去告诉林大人吗,那这人拦着他做甚。
梁御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道,“谁让你就这么去说了,里面那位要是今夜看见了指不定还得气吐血。”
这话听得钟祁一头雾水,不直接说那还能怎么办?
“旁敲侧击,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见钟祁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梁御泽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等天亮之后我去说吧。”
这人他是真的指望不上,还不如自己出马呢。现在外面天色已晚,再将人找来反而会闹的难以入眠,还不如等明日再说。
这一夜夏亦峥因为气力不济而早早入眠,可林初淮却是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难以进入梦乡。
已是夜半三更,他让云书下去休息后自己又点了一盏小灯,竟是在灯下作起了画。
他没有刻意去深想,却意外的发现那人的眉眼其实早已镌刻在他的脑海之中,挥毫泼墨之间一个英俊的少年跃然纸上,他画的是初见时才十六岁的夏亦峥。
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他却没有漏掉哪怕是一个细节,甚至连那人当时身上的配饰都记得一清二楚,或许最初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这人吸引了吧。
林初淮将那幅画挂在正对着床头的位置,他只要一抬眼就能映入眼帘。
今夜孤枕,那便由这幅画作为替代相伴。
天明时分,林初淮起的很早,亲自去小厨房熬了粥汤想着要送予那人赔罪,小火炖煮了许久,明明已是秋日却折腾了一身是汗。
山药莲子薏米粥佐以切成小丁的瘦肉,熬到粘稠,才刚刚揭开锅盖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