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淮见无人有事要奏,便出了众臣之列,手持象笏俯身道,“臣,有本启奏。”
萧煜倒是不知林初淮已经回京,乍一见他还有些意外,但面上却是不露分毫,“讲。”
“臣已查明江南水患加重的原因,实为冀州百姓围湖造田侵占水域面积,导致湖泊蓄水能力下降,以致青州水患格外严重。”这是实话,即便林初淮不说,想来也瞒不过萧煜。
“哦,竟是这等原因,林爱卿辛苦了。李安,传朕旨意,冀州百姓私自屯田致江南灾情加重,凡涉事者尽皆流放,冀州刺史管辖无能,官降两级,以儆效尤。”
“奴才……”李安话还没说完便已被打断。
林初淮下跪高声道,“微臣斗胆,求陛下开恩。”
萧煜闻言不悦地眯起了眼情,林初淮此举是在当中驳他的面子,“林爱卿是觉得朕的处罚不公?”
“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还有话要说。”
这要是换一个人,萧煜指不定就让人拖下去板子伺候了,但这是林歆禾最疼爱的的幼弟,也是天煜未来的肱骨之臣,他才有所退让,“讲。”
“冀州刺史谢擎已命人将所围之田尽数还湖或可折罪,百姓愚昧无知,不识轻重,还望陛下开恩。”林初淮虽是跪着,但这话说的不卑不亢。
“好一个愚昧无知,就算朕放过谢擎,那百姓也应当知晓私自屯田可是死罪,朕已是网开一面,林长昀你莫要不识好歹。”萧煜这话已带了三分怒意。
见此情形,林相出列下拜,“陛下息怒,犬子年幼无知,还望陛下恕罪。”
“父亲。”林初淮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林楚恒冲他摇头,眼下的情形已经不适合再进言,惹恼了帝王会很难收场。
还算林楚恒这老东西识相,萧煜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听见有人给他添堵。
“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是夏亦峥,萧煜勉强压制住怒意,“夏爱卿既觉得不当讲那便不必多说。”
可夏亦峥却好似没听见一般,“末将以为百姓屯私田的背后是否有因为赋税太重难得温饱,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的原因,末将恳请陛下适当减税,以慰民生。”
“放肆,你这是在教朕如何为君不成,夏亦峥,你莫要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萧煜拍案而起,怒意滔天。
这夫夫二人,当真是好得很。
但夏亦峥却是半点都不慌,“末将惶恐,末将只是觉得陛下是圣明之君,能明辨是非,更能听得进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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