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屹闻眉头紧锁,浅色的眸子里罕见地掠过一丝迷惘,现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Omega那张生动昳丽的脸上。虞以诺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只是皱着眉,也不像别的Alpha那样在Omega面前丧失理智。
不过空气里的信息素味道却不会骗人,虞以诺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起身离开的瞬间他的手腕冷不丁地被拽住,Omega扭头,看见了程屹闻有些深沉的眼神。
Alpha用指腹不断地摩挲着虞以诺的皮肤,Omega手腕上那点嫩肉很快被他磨红了。程屹闻口干舌燥意识昏沉,其实他现在已经分不出心思去理解虞以诺跟他说的话了,他只是察觉到Omega要离开的举动,下意识地不想让他走。
——不能离开,不能让他离开,他热得快要发疯,离开以后唯一能安抚他的Omega信息素都要没有了。
然而掌心里的那只手还是一点一点抽离了出去,虞以诺弯着眸子挣开他的桎梏,用手指点了点他已经结痂的唇瓣,话里含着笑,听起来像邀请:“程屹闻,你现在想跟我做/爱吗?”
他不等Alpha开口便自顾自地回答:“好吧,我知道你不愿意的。”
“那我先走啦,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来再说吧!”
虞以诺并不知道易感期的Alpha没有抑制剂没有Omega的安抚会出现什么意外,可很快他就代入了自己的发情期。曾经有一次虞以诺在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也熬过了一天,所以他想着以程屹闻的冷静,忍到自己回来总归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最后离开前他还是把脚镣的钥匙放进了衣柜,还嘱咐程屹闻如果难受可以把脚镣取下来,虞以诺也是担心Alpha会像上次那样做出自残的行为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知道是不是该说虞以诺过于自信,毕竟Omega不断地挑衅Alpha本身就是一个很愚蠢的行为。
脚步声渐行渐远,那令他安心的草莓香气慢慢消失了。程屹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去控制自己四处外溢的信息素。
然而这只是徒劳,那一点微弱的甜香早已被浓重的青草气息吞噬。
易感期令那股异样的热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后脖颈处的腺体滚烫,Alpha艰难地呼吸,目光渐渐涣散。他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无论是泡在冷水里还是别的什么事,他一定要做点什么去阻止自己在悬崖边缘的理智。
此刻程屹闻的方向正好面对着衣柜,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把几秒钟前虞以诺跟他讲的话一点一点拼凑起来。
“衣柜”,“钥匙”。
沉重的脚镣哗啦啦地响,Alpha紧紧皱着眉走到了衣柜前。虞以诺把钥匙放在了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他弯腰去拿,却霎时顿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