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这别扭的,白川看着都觉得郁闷。
晚上白川要回学校,罗江也要回店里去督工。
两人并排站在电梯里,罗江叼着没点燃的烟,右手插在裤兜里,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川。
白川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人啊。
罗江皱眉,咬着烟嘴,没说话。
出了电梯,罗江用银白色打火机点燃烟头,用铜墙铁壁一般的身体把他拦在楼道里,冷笑道:会不会太明显了?
白川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说他刚才借物喻人的事。
白川看着他的体格,隐隐发虚。
一瞬间,高中时被迫害被指使买饭打水被抄作业的回忆全部涌上心头。
高中时对罗阎王的恐惧刻入骨髓了属于是。
白川强装镇定:我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
罗江打断他:严越给了你多少钱,你这么帮他?
白川反问他:我为什么只能是帮严越,不能是在帮阮哥?
罗江微微一怔。
白川看着他: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多少次了,我们在房里说话,阮哥的眼神就飘飘忽忽溜到客厅去。你跟他比我跟他熟,他对严越到底是什么感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至于严越不用我说,家里那条板凳上的螺丝钉都能看出来他对阮哥的心意。
罗江没说话。
白川犹豫了一下,决定努力争取一下盟友:你不知道,严越这五年过得有多苦,很长一段时间酗酒抽烟浑浑噩噩度日,三天没吃饭,差点还
罗江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那你又知不知道,阮知慕是怎么长期失眠,隔三差五喊着严越的名字从梦中惊醒,每次都是把枕头哭湿了才哭醒的?
他原本也不知道这件事,某次他找阮知慕商量店铺的事,因为太晚了,阮知慕就在饭店沙发上睡了一晚。
就那短短的几个小时,阮知慕哭醒了两次。
醒来之后抓着他的手,满眼泪水,心悸不已。
这也是为什么,他很长一段时间里以为严越是渣男,是他辜负了阮知慕。
所以他那次在停车场见到严越的时候才会那么冷漠。
白川愕然。
旁边忽然传来落叶扫地的声音。
两人转头望去,看到了一身黑色,看不清表情,在阴影拐角里站了许久的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