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突然感觉脚底有些暖意,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韧韧的,好像还有点弹性。
原本僵直麻木的脚底板活络起来,下意识又向暖源探过去。
这一回可能是寻求暖源的欲望过于急切,一下子用力用猛了。
黑夜里一声闷哼。
阮知慕惊醒了:谁?!
笨蛋,严越的声音幽幽传来,是我。
阮知慕一骨碌坐起来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随着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眼前事物的轮廓也逐渐清晰。
严越坐在沙发边缘,正低头看着他。
阮知慕朝自己的脚看去
由于被子遮掩着,他看得不十分清楚,但是从双腿的走向和严越坐的位置来看
他的双脚,正窝在严越的怀里。
隔着睡衣,踩在他的小腹上。
难怪踩上去的时候感觉软软韧韧的,还带点弹性。
阮知慕:
慌忙把脚缩回来了。
严越揉了下小腹:我出来上厕所,看见枕头掉下来了,就想给你放上去。结果我刚一靠近,你就把脚伸过来了。
补充:差点没一脚把我踹出内伤。
阮知慕脸上火烧火燎的:抱歉,我睡着了,没注意。
脚这么冰还能睡着,不愧是你,严越道,真的不去我房里睡?你应该不想这会儿把你弟吵醒吧。
阮知慕:
三秒钟后,他认命地抱起枕头,跟着严越回卧室。
明明这里是他家,为什么搞得他好像是个客人一样。
严越先进了被子,睡在左边。
他把床头的小台灯开了,昏黄色灯光柔和地洒在被子上,显出一种静谧的温馨。
阮知慕心里微微一动。
他好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很小的时候和爷爷奶奶住,爷爷奶奶偶尔会点起床头的油灯,后来离开老家去上学,但是爸妈不在身边,他就一直是一个人生活、读书。
满心疲累地回到家的时候,没有人会为他提前做好饭。
入夜寂寥,回到房间的时候,也没有人会为他留一盏灯。
严越:傻站在那里干嘛。
阮知慕回过神,挠了挠鼻子,钻进被子里。
好暖和。
被子被严越捂了几个小时,暖烘烘的,冰凉麻木的双腿好像一下子软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