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卿有些魔怔了,上一世,这一世混沌不清,她眸子通红,原本欲要后退的脚步,立刻停住,再一次旋身去了战圈,一剑狠狠劈向偷偷砍向魍魉的一名北凉士兵。手中的剑带起一阵寒光,逼退眼前的敌人。
魍魉瞠目结舌,随后却是急得不行,也顾不得尊重:“你来干什么!”
傅言卿只是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浓重的杀意和癫狂,让魍魉一时间说不出话。
“不要乱,先杀骑兵,砍马腿,避开长,枪队,别让他们成队!”傅言卿牢牢锁着段业,逼得他手忙脚乱,最后只好完全舍弃弓箭,专心与她对战。
魍魉几人都是江湖中人,对于战场排军布阵一窍不通,初始完全仗着功夫好,可是却一点点被那些士兵消耗体力,添了不少伤。傅言卿的话给了他们些提示,可也架不住人多的群攻,眼看还是近三百多人,他们几乎只能靠在一起撑着继续抵抗。
傅言卿在拼的挨了一刀后,才将段业刺了一剑挑下马,可也再难近他身,而段业却只是腰间被划了一剑,根本不致命。
傅言卿此刻扔了软剑,夺了一把陌刀横挑竖劈,每一次收刀手都开始发抖,若不是她咬牙不松,早就握不住刀了。而他们身后已经有人开始围了过来,只等着合围绞杀了。
傅言卿还在机械地杀着,思绪却有些混沌,她们那次也没能突出包围,若不是淮安君派人前来,她的属下用命都换不回她的生。淮安君?赵梓砚,安儿!
傅言卿陡然一个激灵,这才彻底清醒过来,耳边是傅扬声嘶力竭的喊声,她猛然一个翻身,一支箭贴着她的肩膀划了过去,一丝火辣辣的痛意席卷而来,随即浑身上下的痛觉似乎都回来了。
她看着此刻的情形,苦笑一声,心里又是懊恼又是自嘲,她不该,她不该如此糊涂,她若死在这里,赵梓砚怎么办。她竟然还没走出来,明明都十几年了,明明如今还未发生,她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大局为重,她怎么一时间就陷在这里了,没了她也许他们还有机会逃的,如今简直是误事!
傅言卿此时当真是发狠了,她不能死在这里,她不敢想,若她真死在这里,到时候赵梓砚会是何等模样,她会疯的。那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因为她毁了。
手里的陌刀再次快速挥了起来,她提声高喊:“都打起精神,全部集中!”
江湖中人从不缺乏血性,也不畏惧生死,眼看傅言卿身为女子还这般勇猛,此刻他们也是背水一战,内力没有,肉那便搏,硬砍。
正当他们快要站不住时,远处一声冲锋号吹的嘹亮悠长,随即急急的马蹄声转眼即至,扬起大片尘土,如狂风般席卷而来。傅言卿远远望去,顿时一愣,是大夏的士兵,心思微转,心头顿时狂跳,此刻大夏军队会出现在北凉境内,除了她,还能有谁如此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