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恒有些奇怪,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乃是前御史大夫萧炳胜的二女儿。”
“萧炳胜的夫人是当时陛下太傅的亲孙女,为人善妒,而萧淑仪是萧大人私自纳妾所生。你说,当初选秀,萧炳胜的嫡长女却因故没能入宫,反而是这个庶女去了?”
薛恒摇了摇头:“这我到是没想过。”
“萧淑仪当上了贵妃,宠冠三宫,便是当年的皇后殿下都难以企及。这样一个身份的女人,能做到这个地步,而且她的兄长在她入宫后也是平步青云,你觉得她教出来的孩子,会是个甘于人下的么?”她当年便是被这人骗得透彻!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信誓旦旦要帮她西南王府摆脱困境,许诺永不对西南王府刀剑相向的人,却是比当初的陛下更狠绝无情。
薛恒看着神色有些低沉的傅言卿,踌躇道:“小瑾儿,你似乎对七殿下有敌意?”
“也许吧,当年在宫里,我和她也算相处了几年,对她的为人还是很了解的。”
薛恒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那时候她还分明是个毛丫头,还能看出别人为人?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厉害的很,他可是比不了。
“那,这都不成,该如何是好?”
傅言卿晃了晃杯子,抿了口酒:“薛叔叔,你莫不是忘了,还有一位呢。”
薛恒瞪大眼,半晌才道:“这……那人可是比大皇子更棘手啊?”
“薛叔叔,相信我,无论是对大夏还是对西南王府,她都是个好人选。只是,她与旁人不同,若她不愿,我不想逼她。”
薛恒看着她,微微有些诧异。
两人续完旧,傅言卿便暂且在薛府住下。到了晚上,傅言卿在卧房徘徊了几圈,脑海里忍不住回想着傅扬的话。称病未上朝?定是被赵墨笺她们罚了。思及当时乐瑶语气沉重的提起萧贵妃时,心里更是拧着一般难受。思绪一经打开,就如同石落湖面,再也无法平静。
她吸了口气,推门走了出去,看到正端着茶水过来的落音,轻声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们不必担心,我很快便回来。”
落音一愣,对着快步离开的傅言卿急急叫道:“主子去哪,可要落音跟着?”
“不必。”简短两字吐出,傅言卿御起轻功,转眼间便没了踪迹。急得落音跺了跺脚,主子这怎么也变得任性了?
话说傅言卿出了薛府,趁着夜色在城中穿行。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城中亦是有巡查守卫,傅言卿站在屋脊上极目远眺,看着连绵的楼阁这才思及自己根本不知晓赵梓砚的府邸在何处。揉了揉额头,不由懊恼自己竟然会犯这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