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灵根和六灵根都是他们沧云穹庐的宝贝,一干长老气红了眼,接二连三将法器祭出来,恨不得将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碎尸万段。
“等下!”泰和真人急忙冲出来拦住他们,脸上表情有些微妙,“长老们先停手,那人好像是师叔祖。”
能在沧云穹庐称上“祖”一辈的,不多不少正好一个,前任宗主的师叔,当年被其他三大仙山修者们称为“天下第一无赖”的鹤三翁。
这鹤三翁避世多年,小一辈都不一定知道有这么个人,但关于天下第一无赖的事迹,却是年年都能拔得滑仙山之大稽的荒唐榜头名。
披头散发的人松开抓着九方渊与鹿云舒的手,抖了抖身上的破袍子,慢悠悠转过身来,他目光像凝出的刀,刮过面前的人:“倒是动手啊,我这把老骨头正想松一松。”
看见他手腕上缠的锁链,长老们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连忙收了法器,乖乖低头问好:“见过师叔。”
鹤三翁抬起右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瘦得脱形的手像被风干的鸡爪子,动作间锁链叮当作响:“上次见你们还年纪轻轻的,怎么现在都变得这么老了?”
长老们敢怒不敢言:上次见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泰和真人适时上前,看了眼鹤三翁身后的奶团子,斟酌道:“师叔祖闭关多年,今日出现在这里,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小崽子你都长这么大了啊,这头发胡子怎么捯饬得跟老东西一样?”鹤三翁嫌弃地看着他,“当年我就不喜欢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几十年不见,你说话怎么还是这样不讨喜?”
堂堂一宗之主被称作“小崽子”,泰和真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愣是说不出一句话,论辈分论修为,他都不是鹤三翁的对手,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鹤三翁仍嫌不够,又唠叨了两句,二长老看不下去,插嘴道:“师叔,您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嘿嘿,这不听见天灵钟响了吗,我来凑凑热闹。”鹤三翁指了指身后,“本以为你们随便敲着玩,没成想这俩小子有点意思。”
长老们:随便敲天灵钟玩,以为别人和您一样吗!
鹿云舒趴在桌子上直哼哼,抖着手腕去拉九方渊的袖子:“小师叔,我好疼。”
一开始还有几分疑虑,等到灵力灌入经脉,九方渊就立马反应过来了,鹤三翁是在给他们渡体,渡体是用灵力强行打通全身经脉,疼痛不可避免,是正常情况。
九方渊看着鹿云舒红通通的脸,想起刚才那哭嚎般的尖叫,没忍心把袖子上的手甩掉,还放软了语气,哄道:“忍忍,刚才是渡体开窍,现在你已经踏入修行之门了。”
鹤三翁挑了挑眉,颇为惊奇:“呦,你竟然知道刚才是在渡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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