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陈岁一敷衍道,握着笔的手没有停顿,“那以后生孩子了怎么,小孩上学要好多钱。”
许途将陈岁一的脸摆正,认真地注视着她,“不生小孩!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好好,不生,有许途就够了。”
许途见陈岁一的眼睛又黏在电脑上了,只要赌气地搬张凳子在她身后坐下,倚在她的脊背上闹她。
良久后,陈岁一才抬起头,“许途,我能回学校看他们拍毕业照吗?”
气氛骤然冷下,环在腰上的胳膊微微收紧力道,“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许途,我想回去看最后一眼,结束我最后的学生生涯。就当,断了我最后的念想,好吗?”
“为什么?姜月发照片给你看不行吗?”
“不一样,许途。”陈岁一转过身,直视着他深潭一般的墨色的眼眸,眼里满是坦荡和眷念,“不一样。十五年,我上了十五年学,经历了叁个毕业典礼。这些日日夜夜,我轻易放不下。这是最后一个毕业典礼,我能到现场看,就心满意足。”
“你也不想,我和你在一起的余生里,都在为这件事遗憾,对吗?”
“不可以。”
陈岁一默然,没有再和许途争论。她合上电脑,抛下许途回二楼的房间睡觉了。
二楼的房间不像许途的房间,常年低温。秋老虎烤得房间闷热。
陈岁一躺在床上,窗外的灯笼挂在枝头摇摇曳曳,幽绿的光亮在无边的黑夜中并不显眼。是许途维持了它的长明不灭。
“好。”声音很轻很轻,带着无奈和妥协在幽暗的房间里回荡,似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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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是心软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