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野曾经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事物一分为二。
他想要的,他不想要的。
前者他掠夺,后者他忽略。
他本以为姜淮属于前者。
向野坐在病床一旁的看护椅上,嘴角无声扯动,那里有一小块青紫,是昨晚二人激战时,姜淮操着一口小白牙,狠狠撞击留下的。
男人舔了舔伤处,胸腔里共振的是尚未餍足但尝到鲜甜滋味的愉悦和刻意忽略的丝丝不安。
姜淮一定不知道,昨天晚上,并不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向野第一次见到姜淮,远在寒风萧瑟的北方,少男少女吹皴了年轻的脸,冬雪融不开怦然青春里的隐秘心事。
那时候的姜淮,是校园中的话题中心人物,倒不是因为她成绩有多出色,名头有多响亮,而是在最好的时光里,她曾经毫无保留地追求过一个男生。
祁远。
四年滚烫爱意的倾覆,换得对方垂怜一吻。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在夙愿得偿之后,毅然决然地来到一座南方古城。
正如没有人知道,在姜淮捧着一颗易碎少女心追随祁远的这四年里,同样有人在默默关注她一样。
凤凰台上凤凰游,有故人,自远方来。
女孩半张脸陷落在枕头里,输着液的手被向野攥在手心,身上胡乱被人套上了一件卡通t恤,微喇着领口,隐约可见其中暧昧红痕。
新鲜得很,也不知对方使了多大劲,跟要把这小姑娘活吞了似的。
来换药的护士不动声色地偷偷瞥了向野一眼,不掩探寻之色。男人却头也未抬,双眸锁住紧闭着眼的少女,直到护士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我知道你醒了。”向野一顿,见对方眼睫微微颤动:“医生说你太久没吃饭了,肠胃炎犯了,我去给你买点粥。”
说罢大步迈出门去,“咔哒”一声阖上了门,病房内,一直埋首装睡的姜淮虚握了几下拳,缓缓睁开了眼。
幸好,只是因为肠胃炎晕过去而已,要是被操晕过去,那也太丢人了。
庆幸还没维持几秒,下身察觉一股急迫尿意。也不知昨晚自己喝了多少水,姜淮脸色一变,一掀被子才发觉事态不对。
她的大腿肌肉内侧,饱胀着酸意,阻涩着一切大幅度的动作,此刻为了抗议,发出了轻微的颤抖。
羞人的记忆碎片猝不及防冲进大脑,对方低沉的喘息,性感的汗滴,粗粝的指尖大力揉搓的触感以及一直流连的唇舌…
姜淮抖着手,将卡通t恤撩至颈间。
从未有人造访过的地方,锁骨向下延伸至胸乳之间,没有一块儿好皮,皆是深深浅浅的嗦吻印记,深得发紫,浅的又扎堆密集,细腰两侧青紫淤斑,隐约可见男人的大手印儿的痕迹。
只看一眼,就叫人头皮发麻,无一不是昨晚疯狂的罪证。
小手哆嗦着向下,条纹睡裤褪到屁股下,两根手指勾着内裤边缘,小心地往里瞧。
穴口翕动着诉说委屈,被欺负得狠了的地方肿大了一圈,接触到空气的地方甚至还有些刺痛。
姜淮恨得直咬牙,虽说自己没什么实战经验,但过去见“猪跑”也看了不少片子,大多数都是和风细雨润泽娇花的,哪像昨晚那个粗人!
那处可是肉做的!
自己最懂心疼自己,小姑娘嘟着嘴,抽着气小声替自己呼呼。
向野端着清粥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美景。
姜淮一身卡通套头t恤揪成一团套在脖子上,昨晚被他格外悉心照顾的蓓蕾肿胀着挺翘,浑身都被他盖了章,攥出了手指印,最要命的是,这人还扒拉着小内裤,几根手指伸进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从向野的角度看去,简直就像是姜淮在自慰一般。
男人稳稳端着白粥,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姜淮手急眼快地拉过被子,警惕道:“你想干嘛?”
“把粥喝了,我们谈谈。”向野背对着门口,不动声色地关上了门。
男人逐步接近,姜淮一手捞裤子一手拽上衣,动作狼狈又一不小心扯到伤处,反观对方面上一派正经,目不斜视的君子模样,与昨晚那头啃食的野兽判若两人。
像是在嘲讽自己:昨晚哪处没被他看过摸过亲过?
姜淮心中一刺,索性放缓了动作,
酒后乱性这种事,向来是男人为自己找的借口。真要是喝醉了,怕是硬都硬不起来,说白了,不过是精虫上脑,趁人之危。
不过这世间的男女关系,大抵不都逃不过“趁人之危”四个字么?
姜淮苦笑一声,抬眼望向对方,沉声附议:“我们谈谈。”
向野把白粥往她那推了推,不容置喙:“先喝粥。”
纯白粘稠的米汤晃悠两下,引发不好的联想和刚才勉力克制下去的生理需求。
姜淮僵着脸,不情不愿地拂了对方的面子,两条细腿缩着往上,咕涌着往床下挪。
向野一动不动,像一堵墙似得挡在床边。
“身上不方便,就躺着喝。”
罪魁祸首理直气壮,悲惨受害人有苦难言,嗫嚅两下,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再不让开,老娘要尿床上了…”
向野一愣,手一抖溅出些米汤,嘴角愉悦地上翘,从床下掏出一个一次性尿盆来:“用这个。或者我抱着你去。”
姜淮憋了一肚子尿和火气没处撒,闻言更是脸色一白,美足恨恨朝对方下体踹去。
男人动作敏捷地将粥放到床头小桌上,另一手半路拦截下姜淮作妖的小腿,直顺着向下握住脚,暧昧地揉了揉脚心:“看来你已经选好了。”
“我选什么…?”姜淮一句话还没说话,被向野握着脚踝往他那处一拖,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横抱挂在对方身上,掌心滚烫烙在小腹,大步迈向卫生间。
其间任凭她如何挥舞着双臂拍打也没用,向野半褪了她的裤子,又放到马桶上贴心地分开双腿,往那殷红处匆匆一瞥,转身道:“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