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我远点儿。”迟喻从付止桉的腿上站起来,顿了顿接着道:“我没洗澡。”
迟喻说完便赤着脚向浴室走,快到走廊边上时,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下脚步。他转过身,一眼就捕捉到笑意不明的付止桉,他忙解释:“我他妈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付止桉身子向后躺,懒散的窝在沙发里,说:“我等你洗完。”
水温不高,迟喻洗了个头发,随意冲了冲身子就关上了水。而在这短短的十分钟里,他无数次的看向卫生间的门,生怕付止桉直接推门进来。
迟喻随意套了件之前留下的白色t恤站在镜子前,抬手抹掉上面的雾气,看见上面表情不太自然的自己。头顶的白炽灯很亮,迟喻的头发有段时间没剪了,鬓角的碎发落在耳廓上。因为灯光的原因,唇角的红肿显得愈发明显,迟喻伸出手指碰了碰,他不知道付止桉为什么这么爱咬人。
碎发上凝着的水珠滴在领子上,洇出点点水痕,迟喻胡乱在头上揉了两把,开始在浴室里找起了吹风机。
三分钟后,迟喻黑着脸,在几次踮脚却还够不到最上层的柜子之后,抬起了腿,试图踩在洗手台上。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伸长了胳膊,一遍一遍的往上跳。几个回合之后,迟喻顺利的将露出一点头的吹风机,推进了柜子角落。
保姆阿姨大概以为迟喻短时间不会回来,恨不得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都塞进储藏柜。大概是迟喻蹦跶的动作太大,在他向上起跳的第十三次时,门外响起了少年的叩门声。
“需要帮忙吗。”付止桉说。
“不需要!”迟喻接的很快,但付止桉对他的回复完全不当回事,一秒钟之后,付止桉倚着门框笑着看他。
付止桉和他不同,小时候付止桉很听话,似乎永远没有叛逆期,但迟喻现在明白,付止桉的叛逆期只是来的比较晚。
却也来势汹汹。
迟喻瞪着眼,看着付止桉朝他迈出一步,站在他身后,像是炫耀一般,伸长了手臂探进柜子里。
“不客气。”付止桉对于迟喻眼睛里的愤怒熟视无睹,他手里拿着白色的吹风机,见迟喻没有接过的意思,他熟练的插上电源。
但迟喻的动作更快,他一把拔掉插销,转过身子,与付止桉面对面,说:“你给我放回去。”
“我他妈自己会拿。”
付止桉只是冲着他笑,左手撑在洗漱台上,拿着吹风机的右手悬在他脸侧,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迟喻刚想伸手去夺,手刚抬起,就被付止桉牢牢的抓住,攥着他的手腕按在洗漱台上。迟喻不喜欢脸上这种驾轻就熟的神情,他黑着脸,想用膝盖去撞,却发现早就被箍的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