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咋地。”看着付止桉干净的五官,迟喻只觉得自己心漏跳了一拍,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莫名其妙的咧着嘴傻笑。
放在桌上的菜已经有些冷了,付止桉正打算拿去热,一边的迟喻已经坐下,端起碗扒拉着吃了起来。见他吃的开心,付止桉也坐到一边,夹了几根青菜放进碗里。
“我不理你,是因为我妈。”迟喻冷不丁的开口,倒是让付止桉有些意外。他抬起头,却只看见男生的头顶。他几乎把整张脸都埋在碗里,看不见神情。
“我看见你,就想起以前跟我妈住你对面的时候。”迟喻放下手中的碗,嚼了两下嘴里的饭,扯着嘴角笑了笑:“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就是全世界最讨厌的人了。”
“没想到比你还讨人厌的人,居然有那么多。”
迟喻小时候只是贪玩,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暴躁又脏字连篇。他总是做些幼稚又可笑的恶作剧,付止桉秉承着不跟弱智一般计较的态度,一直任由迟喻在他身上“搞实验”。在迟喻搬走之后,付止桉再在学校遇见他,迟喻已经是个满身暴戾的问题少年。
不再咧着嘴大笑,只剩永远抿着的嘴角和蹙成一团的眉头。
迟喻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半天,付止桉也好脾气的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听着。直到迟喻突然顿住,侧着脑袋看了一眼卧室。
“晚上怎么睡?”
“你说呢?”
“老子才不跟你一起睡,两个大男人一起睡觉,想想就别扭。”迟喻嘴角向下撇了撇。
付止桉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挑眉问道:“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你少放屁,我能有什么鬼!”
“那难说。”付止桉眯着眼笑笑,露出唇边浅浅的梨涡:“说不定,你弯了呢。”
迟喻脸色一僵,他猛地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床上走去。不管身后一脸疑惑的付止桉,迟喻拖鞋一甩便爬上了床,他呲溜一下钻进被窝,扬着脑袋挑衅一般的冲着付止桉道:“你上来,老子自证清白。”
付止桉的床从上了初中就没换过,原本就窄的单人床现在躺了两个发育良好的男生,迟喻几乎不敢动弹。看着眼前少年毫无波澜的脸,迟喻尽可能让身子贴紧墙壁,他把低着脑袋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松了一口气。
“瞧见没,我们家老二完全没反应。”
额角贴着纱布,嘴角的伤口刚刚结痂,没有穿上衣的迟喻披着一条毯子,躺在他的身边。
“你真的很容易被骗。”付止桉垂眸,嘴角向上扬了扬。
迟喻冷哼一声,接着道:“我一个大男人,能被骗点儿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