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连听完的勇气都没有,比第一次听他搬弄聂鲁达诗句的时候还要脸红的夸张,给了他一拳就跑人了。
当然,果戈里是个不肯吃教训的。后来芥川从陀思妥耶夫斯基那里听说,这也不是果戈里的原创,是把中国一首越剧的词改了一些后的,原曲唱的是一位天生多病的美貌女子,她不仅倾国倾城,一身都是病,还有旷世文才,而且说话尖刻,性情孤傲,思想前卫,很难伺候,知世故而不世故。
说完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还补充了一句:“也许果戈里就是觉得你好多地方都和她像,所以搬弄过来了。”
“她叫什么名字?”
“林黛玉。”
于是乎,果戈里成功领教了芥川龙之介半夜上门拎起锤子大开杀戒的温和,还体验了一回罗生门大怒失控的柔情。直到果戈里给他买了好多无花果,之后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提议说带他出去走走,他的脾气才消下来一些。
至于果戈里为芥川购买无花果的票据,则一直都完好无损地放在芥川那个装饰着斑斑点点呈大理石颜色的床头柜子里,只不过芥川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与陀思妥耶夫斯基出门之前,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要带芥川去见识一场战争。芥川还真的以为自己要去战斗一场了,特地换上了太宰治送给自己的外套。
这件外套实在不经冷,现在又是俄罗斯的冬季,芥川就算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换下,否则他肯定是过不了这个冬的。虽说罗生门是操控外套,道理来讲只要是外套就可以发动,可是用起来最上手的果然还是太宰治送的这一件。
陀思妥耶夫斯基上一秒还笑眯眯地对着他打招呼,下一秒脸色就垮了下来,冷漠地打量了他一圈:“没见过这件衣服。”
芥川不解地看着他:“是以前一位先生送的。”
“怪不得这么丑。”
芥川龙之介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就算这件衣服不是太宰治送的,他也喜欢,因为确实很贴合他,是能最大化发挥罗生门威力的一件,所以他很不满陀思妥耶夫斯基如此评价。
“和你无关。”芥川说着就往旁边挪了两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生气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擅自又向他走来,把刚才拉开的距离重新填补了回去,然后轻轻把自己的外套搭上了他的肩膀,“穿这个。现在可是冬天呀,傻瓜。”
“知道,但是这样更方便战斗。”
“嗯?”陀思妥耶夫斯基似乎是故意卖萌,歪着头眨巴着那双大眼睛,“我可没说要让你去战斗。”
“什么意思?你自己说的,让在下去战斗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