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他听见顾青许说要离开,他想是时候睁眼了,而当他睁眼后,顾景也已经离开。
屋内只有一盏小灯开着,他聚起眸光,看见摆在桌上的安抚香氛——这里果然是顾景的房间。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像是在眨眼之间,顾景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推着他的手臂。
“嗯……”沈齐睁着眼睛,发出一句理所当然的抱怨,“头疼。”
“我妈妈煮的醒酒茶,”顾景刚哭过的嗓子还是哑的,“喝了会好点。”
沈齐抬起了眼眸,静静地看着顾景,他的眼睛是红,鼻尖是红的,更像只可怜的小兔子了。
顾景错开了与他的对视,伸手去端桌上的醒酒茶,刚转过身,忽然腰被抱住,耳边响起沈齐稍显醉意的声音:“抱抱兔兔。”
“……”顾景心中失笑,忍不住评价,“笨蛋。”
“就是笨蛋,”沈齐贴着他的后背,搁在他左肩上的脑袋歪了歪,“永远都是笨蛋小狗。”
顾景侧过脸看着他:“明天你还会记得自己现在说的话吗。”
沈齐很轻地眨了眨眼睛:“你要我记得吗。”
顾景没说话,鼻腔微微出气,嘴角垂了下来。
他不开心了。沈齐得到信号,让他转身面向自己,问他:“为什么哭。”
他摇头,沈齐失落地皱起眉头:“对笨蛋小狗也不能说吗?”
“别再说胡话了。”顾景将手背贴在沈齐额前,其实他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他自己也烫到不行,测不出体温差异,“不是喊头疼吗,先把醒酒茶喝了。”
“头疼,”在他撤开手的瞬间,沈齐牵起那只手放在了自己头顶,“所以你摸摸我,多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先喝醒酒茶,”顾景在他头发上揉了揉,“我妈妈特地给你煮的。”
沈齐哼哼道:“好吧。”
顾景把碗递给他,他真就听话的不得了,捧着一口气喝完了。
“还要吗?”顾景想着锅里还剩半碗。
沈齐摇头说:“要摸。”
顾景忽然哭笑不得,他确定沈齐醉得不清:“睡觉吧,明天早点溜回家才不会被秦阿姨发现。”
“你不给我洗澡吗?”沈齐仰起脸问。
“嗯……”手指在他柔软的发间穿过,顾景思考了一会儿,“不行,醉酒的人洗澡容易出事。”
沈齐委屈道:“可是没有兔子会喜欢臭臭的小狗。”
顾景眸光闪动了一下,低声说:“会的。”
沈齐追问:“坏坏的小狗呢?”
顾景点头:“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