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钺闭了闭眼,语气中居然带上了几分堪称柔软的无奈:“是啊,我怎么就栽在她身上了呢?”
柳初年看着他这副模样,再不想与他说什么,径自转身离开了。
雁瑜吩咐了守卫牢加看管凤钺,随即也跟了出去。
“不是我说,没想到你们晋国的皇室居然也这么……”雁瑜看着柳初年的背影,一边走近一边纠结着措辞,“也这么一塌糊涂。”
柳初年轻轻地磨了磨牙,脸上的嘲讽之意仍未散去:“这种事情的确说不清,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我爱你你却不爱我,你爱我我却不爱你,来回纠缠没个了结。所以说情之一字,究竟有什么好处,向来痴男怨女风月债难酬。”
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如今这副模样,但凡是个正常人只怕都能看出她的态度了。
雁瑜想了想方才凤钺的言行举止,深觉有那么一个父亲,元熙能长成如今这样子已经是实为不易了。
“你这话到底是有些偏激了,总不能为了凤钺与晋帝这一对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雁瑜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劝了劝她。
柳初年虽没把她的话放到心里,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沉默片刻后神色自然地笑道:“你说的不错,是我偏激了。”
身为南梁的将军,雁瑜征战沙场多年,自然也能感受到柳初年这话并未诚心诚意。但她与柳初年本就没什么交情,这件事归根结底也是她的私事,雁瑜也不再多言。
不过私事归私事,但凤钺与元敏之事她却不能再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看向柳初年开口问道:“你究竟准备如何处置他二人,难道真的要囚禁个几年吗?他们终究是晋国皇室,这样只怕不太妥当吧,何况时日长了只怕连我们陛下都会知道此事。”
柳初年也能理解雁瑜的顾虑,知道她这些年能做到这地步不过是看在南乔的面子上罢了。
她在来的路上也就此事做过打算,如今雁瑜已经提出,她便将此事彻底摘了出来由自己一力承担:“这些日子多亏了南乔与你的帮忙,不然只怕我如今还不知身在何处。如今我伤病已好,自然没有再劳烦你们的道理。待到今日晚上,我会派人来将凤钺与元敏带走,此事便于你们再无半点干系。若梁帝问起,你们就推说不知晓便可。”
见她如此爽快,雁瑜心中一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