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微长开了些,容貌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但最让人诧异的还是她那骨子里沁出来的气质。
在齐竹的印象中,南乔始终是那个“斗鸡走马,眠花宿柳”的浪荡帝姬,可如今却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有着一种淬入骨髓的清冷与森然。
还没等齐竹说什么,南乔便有些漠然地开口道:“初年出事了。”
齐竹顾不上追究她骤然改变的称呼,猛地站起身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晋国的元熙帝姬,你是她安插在南梁的暗桩,对不对?”南乔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顺势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
以前她总是觉得齐竹生的好看,看到他的脸就什么气都消了,可如今却再生不出那种感受。
她满脑子都是柳初年,从分别开始,每分每秒柳初年的面容都在她脑中叫嚣作祟,逼得她发狂,又逼得她不得不拼命压制住自己所有的冲动。
当初她到折柳亭送别白卿之时,一度被她说服,以为自己对柳初年不过是依赖而已,甚至还刻意疏远她。
但自从柳初年失踪,她的心便仿佛放在火上烤着,让她终于醒悟过来,那感情不是只用“依赖”二字就解释得清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无忧无虑多年的南乔帝姬,终于体会到了何谓“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齐竹不愧是得柳初年选出的人,从南乔这副模样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也不再隐瞒,将事情和盘托出:“不错,正如你所猜。但自从元熙帝姬离开晋国,我便不再向晋国传递消息……”
“我不关心这些。”南乔淡淡地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知道温云岫吗?”
齐竹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当初分别之时太过匆忙,柳初年根本没机会细讲,以至于南乔现在几乎是一头雾水。
她不知道为何柳初年会那般信任温云岫,但她只能抱着一线希望来绿猗阁询问齐竹,但如今这一线希望也已经彻底破灭。
“罢了!”南乔皱了皱眉,咬牙道,“我就不信,我自己救不了她。”
“南乔帝姬,还请您相告,元熙帝姬究竟出了什么事?”
南乔抬头对上了齐竹写满担忧的眼神,带着些怒火咬了下嘴唇:“你们晋国的凤君派人将她劫走了。”
听到这句话,齐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眼神中充满绝望。
“那位凤君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南乔眼眸微敛,轻声道,“竟然能让你们一个个听到他的名头就变了脸色。”
齐竹呆愣了片刻,才失魂落魄地坐了回去,他缓缓地开口道:“帝姬你有所不知,晋国的凤君与八荒诸国的凤君都不大一样,他是当年晋国赫赫有名的铁血将军。只是后来他隐居深宫再不出现,故而现在的人都不大知道他的事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