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即将在水中溺毙的动物,会误以为,抓住水面上的浮萍一样能救命。
电视里的《大脑狩猎计划》已经放完,没了白噪音做背景,俞汉广刚才情绪起伏又太厉害,现下蓦然觉得耳朵被抽空了。
只余懊丧在心口碰撞,荡出一圈圈沉重而无序的回音。
他失魂了一般,不管不顾地支起脑袋,双臂缠住卫波的脖子,唇瓣作势要去触碰他的特殊地带。
见卫波仍皱着眉峰若有所思,俞汉广一时来了劲,像只眼见爪下猎物逃脱的小兽,带了点胡搅蛮缠的势头,直直地往卫波怀里蹭,贪婪地攫取他身上的气味。
卫波偏头,嘴唇弥补似的在他颧骨上点了一下,道:“有两个地方,我还是没想通。”
俞汉广目光烙在卫波的侧脸上:“?”
“孙晗,”卫波道,“孙晗有问题。”
这个突如其来的名字让俞汉广满脸懵逼,勾着卫波脖子的手臂也徐徐放了下来:“?”
“下午聊天时,周晓盛无意间提到,他是经公司一位原本交好的同事介绍,才去借贷平台上借了钱。”卫波道,“这个人,可能是孙晗。”
“否则他们的关系不会急转直下。”
虽然是第一次,但以周晓盛的经验和能力,再加上此前他和孙晗走得很近,一口一个“晗哥”叫得亲切,找产品群的同事合作立项,简直水到渠成。
突然被产品群针对、立项无故受挫——俞汉广猛然反应过来隐藏在背后的原因。
“第二,如果周晓盛不是第一次,那么一切就都对上了——”卫波眼睛眯成一条缝,恍然大悟,“去年。”
“去年的那场立项会,有一个和《孤胆裂冰》撞题材的游戏。”
他任俞汉广挂在身上,前倾着从茶几上拿过手机,打开录音软件调好进度。
在咖啡馆嘈杂的背景中,周晓盛的音调急切沙哑:“卫老师,怎么办,我知道我又做错了,这次实在是没有办法……”
卫波对俞汉广道:“听到了吗,‘又’。”
俞汉广定了定神,将脑中乱成一堆毛线球的思路摊开,很快理出了头绪:“那个短道速滑就是孙晗做的。我当时还奇怪,虽然皮不一样,但两个游戏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卫波道:“后来孙晗莫名其妙把游戏停掉,我猜有两种可能,或者是心虚,更大的可能是做不下去了——因为这个游戏根本就是他们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