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岩一把拽住晏归之衣领,狠狠的抓着她,说:“我不再需要谁来给予,所有的一切,我要自己来争取,负了我的,负了我阿娘的,我绝不会放过。”
晏归之脚下的水面倒映出一些画面来,画里大都是一个小孩子的身影,重岩瞥了一眼,看着发怔的晏归之,说道:“晏归之,其实你和我一样的可怜。你守护贪狼的初衷,你所坚持的信仰,从头至尾就是个笑话。”
“还有。”重岩眸光发凉,她残忍的说道:“那枚脚铃,是我还给风吟的,你说她知道了,会怎么做?你的感情,是不是也是大梦一场?”
重岩的幽长,像是暗夜中的风,绵长幽冷,如何都挥不断。
地上涌出一股股水流往晏归之身上缠,越来越多,将她上半身都包裹住了。
重岩轻轻推了她一把,晏归之身子后倒,触碰到地面时,一下子陷了进去,像是落在海中,四面幽蓝静谧,唯有水流涌动的声音不时传来。
晏归之意识越来越杂乱,飘忽起来,脑子里想的事变得不真实,好像一场梦般,她隐隐约约听到一声‘真可怜’,意识便猛地陷入黑暗了。
重岩出了是非镜来,晏归之离开北海后走的并不远,重岩抱着昏迷的晏归之用不多时便回了北海,望着下面万里蔚蓝,她手一松,将人抛入了海中。
……
苏风吟回了皇宫之中,没找到重岩,等了她一日,没等到人,心底担忧晏归之,想去北海,又害怕与晏归之错过了,便安安心心的在客栈里等,不想月皓回去禀明了天枢的事,震动了妖界,无数妖族前来。
因着这一节事,涂山也来了人,发现了苏风吟的踪迹,直接将人架回了朝阳山。
一到朝阳山就被苏晚来罚去占星台跪着,直到天晚,苏晚来才去见苏风吟,罕见的虎着一张脸,沉声道:“知道自己哪错了么?”
苏风吟乖觉的道:“女儿不该私自出朝阳山。”
“还有呢?”
“女儿不该前往人界游玩这久,不知会爹爹哥哥一声,害爹爹哥哥担心。”
苏晚来却道:“还有呢?”
“没了。”
“哼!爹千叮万嘱,叫你不要和晏家,特别是晏家那小丫头扯上关系,你倒好!私自去见她不说,还跟着她往人界跑这么久!你把爹的话当耳旁风么!”
苏风吟抿着嘴,嘟囔道:“明明是爹当初和人家称兄道弟,见人家娘没了,爹跑了,就这样轻视几个孤儿了,把一张婚约都忘了。”
“你说什么?”
苏风吟朗声道:“我没有错,我喜欢晏家那小丫头,爹当初不是为女儿与晏家的人定过亲么,如今正好,我要娶晏归之。”
“你说什么!”苏爹大惊失色,一张脸唬的白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