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之道:“不妨事,六姐。”
晏归之又将晏琼玖唤上来,说:“六姐灵力淳厚,深不可测,任凭子菁攫取。”
久华道:“……”
这人心中早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她上钩呢。
既然如此,久华只得认了,她让晏归之端坐蒲团之上,她端身坐于晏归之对面,又将晏琼玖唤来。
晏琼玖近身,半蹲在她身前,好半天没有动作。久华抬头看她时,见她有些怯怯的,想起傍晚时分的事,主动向她伸出了手。
晏琼玖便放了心,将手放了上去,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浅浅的笑意来。
久华又将二指放于晏归之额心,右手从晏琼玖手心攫取灵力,左手之间光华猛涨,晏归之立时觉得意识深陷泥潭,在混沌间沉沦。
一炷香的工夫过去,晏琼玖见晏归之面上愈加苍白,额间冷汗愈多,心中焦急,望向久华。
久华道:“她快醒了。”
言毕,晏归之一声喘息,似溺水的人清醒一般,往一旁侧倒,用一手倚住,银发滑下,颈间全是汗珠,后背发丝也被濡湿。
晏琼玖上前扶她,晏归之道:“无事。”
晏归之声音气虚,站起身来时摇晃了几下方才站稳。
久华道:“我与你百年前相见不过一面,能给你看的事不多。”
晏归之道:“足够了,多谢。”
久华送两人出来,夜风萧瑟,吹打着那两株阴槐树。晏归之遥遥的望着那两株阴槐树,说道:“初时过来见了这两株阴槐树,我便有些怀疑你是冥界的人。”
晏归之回头看久华,说道:“这两株树可是廷彦送你的?”
久华听闻这名字,面上复杂,说是痛恨,倒不如说是往事随风后的怅然凄凉,她道:“我不愿修为全废,颓靡困此一生,找他求了这两株阴槐树,这算是他最后的一点怜悯之心了。”
晏归之知道不宜多问,便只是说道:“阴槐树阴寒,无怪此地冷清寂寥。”
久华道:“说来讽刺的是,这地与冥界相似极了,只是冥界有彼岸花,一季满天鲜红,一季遍地翠绿,好歹有些别的颜色。”
晏归之道:“与我们一道的有熟识阵法的,会尽快寻出破解这禁制的办法。”
久华道:“劳烦了。”
道别之后,久华进了阁楼。晏琼玖送晏归之出了思量宫,晏归之拉住晏琼玖,对她说:“六姐,如我刚才所说的,久华是冥界殿下,且与天枢帝君有过一段感情纠缠,被伤的极深,如今怕是对感情避之不及,对我们也非十分信任,你若是喜欢她,未来的路的艰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