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绿灯,司机专心把车开出去,也没再和她搭话。
顾逍亭到孙家时,救护车和晏慕淮已经在门口了。
鸣笛声隔着老远便能听见,红蓝两色的光闪烁着,落在了车身上的十字架上,看着平白让人觉得心慌慌。
顾逍亭刚下车便走向孙家大门。
孙家的佣人一头雾水,对医生的询问一问三不知:“我们这儿没人打救护车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我打的。”
顾逍亭接过她的话茬。
佣人是认得她的,往后退了一步,诚惶诚恐道:“顾小姐,您怎么过来了,我们这里没有人要自杀啊?”
“把门打开,出事的是你们夫人。”
佣人脸色一变,忙把大门打开,带着医生去孙海雁的房间。
顾逍亭没跟进去,站在门口等着。
大晚上的,群架的佣人几乎快睡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吵醒,三三两两聚集在门口窃窃私语。
“听见了吗?是夫人出事了。”
“夫人?她今天一整天都没出过房门,一日三餐还是我送进去的,我去送晚餐的时候夫人看起来还好好的啊,这么短的时间就出事了。”
“救护车都来了,他们说夫人自杀了。”
“要我说,这肯定是先生的问题,前几天夫人的生日他在外面没回来,礼物还是赵秘书送过来的,谁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还不是因为那天正好也是他小情人的生日,夫人可能就是被这件事打击到了,所以才会想不开的。”
她们谈话间,医护人员拖着担架急匆匆出来了。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有胆子小的立马遮住了眼睛。
被抬出来的是孙海雁。
她右手手腕被一块宽大的浴巾包裹住,那浴巾是浅绿色的,现在却被染成了鲜红色,不断有鲜血从她手腕滴落,沿途的鹅卵石被染成了血色。
她浑身湿透了,想来刚才是泡在浴缸里的。面色青白,看不出一点活人气,奄奄一息,胸口的起伏微弱得随时可以忽视。
凌乱的湿发遮住了她的额头,在走动间,那发丝散乱下来,露出了她额上撞破的伤口。
救护车呼啦啦的走了。
顾逍亭身旁有脚步声,晏慕淮靠了过来:“走吧,我们去医院。”
顾逍亭上了车,跟在救护车后面进了医院,在急救室外等着。
她唇边的笑淡下去,伸手轻轻按了按额角:“她看上去快要死了。”语气冷静而又平淡,像在说一个陌生人。
晏慕淮应声:“嗯,失血过多的反应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