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从根源扼杀,扼杀到沈余不敢再开口为止。
他早该这么干了不是吗?
一个情人,哪来的这么的脸面!他甚至想过取消和夏家的婚约。
只是让沈余更得寸进尺,谁都能压过他宗楚一头。
宗楚黑沉的视线落在不断颤抖的青年身上,他忽然笑了笑,拳头却缓慢攥起来。
但这点没被惊弓之鸟的沈余发现。
他听见男人残忍的开口:“茶根,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现在是你求我,你还有什么依仗?要是你听话,我还可以勉强和你谈谈条件,那么——你有什么能给我的?嗯?说来听听。”
条件。
沈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揪着心口拧成一团。
他原本以为宗楚做出那些事已经得极限,对了,他忘记了,一个能坦然做出那些事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意他的感受。
他只是,一个物件而已。
听话,就能得到奖赏。
不听话,就被锁得牢牢的,一切他在意的东西都会被夺走,他甚至连守护都做不到。
青年手指缓慢的收紧。
他眼睛里唯一的亮光好像也暗淡下去,变得像死一样寂静。
沈余抓紧了自己的手,哪怕这在现在看起来或许像个无能的废物一样,但是他就是废物不是吗?他什么都做不到,几年前为了保住家人的命要把自己扔出去,几年后,又何尝不可?
他把心底的已经麻木的酸涩全部层层遮掩起来,看着这个他曾经最熟悉的枕边人,低哑的一个字一个句的问:“您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
宗楚嘴角弧度加大,却在最后一秒重重落下去。
他阴沉的说:“吃饭,别再让我提醒你,我要是再从德叔口中听见你不吃饭这件事——”
他没说完,已经足够敲打到沈余。
青年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他默不作声的拿起筷子,机械的咽到嘴里。
宗楚沉沉看着他,又想把桌子直接掀了。
所有饭菜全都是按照沈余的口味定制,每餐都包含所有必备的营养。
他不愿意?行,那他就逼他愿意。
恶人已经做了,他不介意更恶一点。至于沈余想走?想都不要想,所有会干预影响到这一点的东西,他现在一个也不留。
那个叽喳的女人,同样在其中。
这场晚饭在寂静无声中度过,直到最后沈余吃得呛住,宗楚才叫停。
他恼怒,但是经过上一次甚至有些经验,哪怕这听起来很丢脸,但是总好过面对一个假人。
这完全不对。
宗楚是想把人留在身边,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和影子都没有,但不是要沈余这种把他当做无物的脸色!
他想让沈余对他笑,像之前一样他回家会叫他一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