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定情不自禁念出那个名字:“楼镜。”
狄喉听到云瑶离宗的缘由,对楼彦和李长弘的怒火烧焦了他的五内,强忍着没有发作,心神都颤着,期盼着先问余惊秋道:“师姐,你从哪里得来的信,见着阿瑶没有?”
余惊秋心中不忍,也不得不实话实说,“我没有见着她,这些信辗转交到了楼镜手中,我从她手里得来的。”
狄喉一点期盼落空,失神道:“她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和我商议,她为什么要独自冒险。”
狄喉喃喃念叨着,眼中泪光闪动,眼圈血红,瞪向楼彦,凶狠的恨不得活吞了他,厉声道:“楼彦,枉我们敬重你如师如父,你害苦了我们,将我们逼到这个地步,你简直不是人!”
他想到即便是将楼彦千刀万剐,纵消心头之恨,回不来的人依旧回不来了,几乎痛得呕血。
众人被这凄厉痛苦的声音激得寒毛直竖,以别样的目光注视着楼彦。
余惊秋手握着三毒剑,气势压人,“算计亲嫂,谋害师侄,所谓的谦逊温良全是虚假,实际不过是个佛口蛇心的伪君子!楼彦,你说我背叛宗门,勾连了外人,当场打死也不为过,你呢?你又该当何罪!”
楼彦大笑一声,“你口中‘聂禅真正的恩人是我’,不过是一场揣测,可有实质的证据,若没有,所谓的我是主使,谋害你和郎烨也不过是你的臆想。至于和大嫂的那些信,第一封确实为我所写,只因我不认同大嫂做法,有了情绪,所以才言过其实。而将这事隐瞒下来,是做得不妥,本心也不过是不想打扰了大哥闭关,害他走火入魔,谁知事情发展到之后会如此不可控。至于之后那些信,谁说只有我一人知道,宗里来往的信件由谁打理?这些信又是怎么到李长弘手上的?且看焦岚的信件并非原件,而是由人誊录的,就可以知道这些信另有人拆看过。李长弘要伪造信件,与大嫂通信也并非不能。你怎么就论定了是我要害大嫂?”
“楼彦,你别想把这屎盆子往老夫脑袋上扣!”外头中气十足一声断喝。李长弘出现在水榭外头,身后跟着周望几名弟子。他葛麻宽衫,发髻凌乱,一把干草似花白的胡子支棱着,形容狼狈,精神却十分的好,眼中精光闪动。
楼彦脸色遽变,像是被刺痛一般,身子缩了一下,回过头去瞪着李长弘。
余惊秋道:“李长老来得正好,楼彦提及你,要和你对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