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彦也看向她。
两人目光接触,再无人遮掩本性,那冷冰冰的寒光,锐利的视线,如鹰如狼,直要把对方撕咬至死。
余惊秋显露威严,冷眉冷目,“我一路过来,听得山钟震响,有长老传令,将弟子召集到向日峰来。我想知道,是哪位长老的命令,又为着什么?若无正当理由,惊扰宗门,违规纠集弟子,这可不是小罪!”
余惊秋话问着众人,目光却直视着楼彦。楼彦也不遮掩,说道:“宗主不愿问了,山钟是我命人敲的,众位长老也是我请来的。”
“哦?楼长老,是你,你要做什么?”
“事到如今,你何必还要再装糊涂呢。”楼彦神色骤然一沉,凛然喝道:“余惊秋,你可知罪!”
余惊秋道:“上次我带人直接找到楼长老的书房,惩治了李长弘。如今是风水轮水转了?轮到楼长老带人围我的书房了。”
楼彦道:“礼尚往来罢了。”
“原来楼长老是来拨乱反正来了。那楼长老便说说,我犯了什么罪。”余惊秋凝视着楼彦,轻蔑一笑。
楼彦大手一挥,冷声吩咐:“将人带上来!”
即刻有弟子从旁边屋子押上来三个人,将这三人面朝着众人,压着跪在了正中。
这三人都是绸缎衣裳,一双笑眼,看外貌像是个商人。三人形容狼狈,衣裳有许多破口,白色里衬隐隐露出血迹,鬓发散乱,神色倦惫。
三人被五花大绑,口里被布条勒住了舌头,既不能咬舌自尽,也说不清楚话来。
三人下意识抬头看了眼余惊秋,又匆匆忙忙将视线移了开去。欲盖弥彰,有心之人都留意到了。
楼彦占据了上风,心中的欢喜之情让他的双手都微微发颤,“这几个人,想必你都认得罢。”
余惊秋眼睑微垂,目光向下,看了三人几眼,沉默不言。这几人,她认得,烟娘手底下的人。
不待余惊秋答话,楼彦已说道:“这几人是许州城杏花天的伙计。无人知晓这闻名许州城的酒楼杏花天,背地里是飞花盟的的产业,被飞花盟的邪魔歪道所把持,这些人表面上是掌柜的伙计,实际却是飞花盟的爪牙!”
余惊秋似笑非笑,“楼长老似乎对飞花盟的事了如指掌啊。”
“不如你了解。”楼彦冷哼一声,走到一人跟前,俯下身子,解开了那人口里勒着的布条,挑起那人的下巴,让他看向余惊秋,问道:“这人,你认不认得。”
那人想要躲,却被楼彦擒住下巴,不得动弹,“这是你悔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