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时间紧迫,在下只得动手快些。”
李长弘不动声色打量两人,眼中光芒逐渐暗下去,冷声道:“你们不是宗里的人。”
“楼长老怕用宗内的人来搭救,万一事败,牵扯出他,到时李长老救不出来,他也自身难保,所以找了我们过来。”那人取出一块玉佩,说道:“楼长老怕你多疑,不肯配合,特地给了我们这一信物。”
李长弘瞧了一眼,是楼彦时常挂在腰间的那枚玉佩。
那人又道:“李长老不必担心,等我们送了你下山,山下有接应你的宗门弟子咧,见到了他的而,你总不会怀疑了。”
李长弘皱眉道:“送我下山?楼彦是什么打算,他还不收拾余惊秋,不将我堂堂正正放出去?难道要我躲起来,做一条丧家之犬,若是这般,我何至于今日要他来救!”
那人温声道:“李长老息怒,事从权宜,如今余惊秋势盛,楼长老不得不避其锋芒。对付余惊秋也好,复你名位也好,都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总要筹划得当,才好行事。解救你出去,也是让你将养身体,能在暗中助楼长老一臂之力,不至于什么也做不了,任人宰割。”
李长弘仍免不了疑心,但也觉得这人说得有理,冷哼一声,将玉佩扔回,自己先走出了牢房。
到了外头,藉着月色,看到守卫的几名弟子都歪倒在地上,昏晕了过去。
“我来带路。”一人走到前头,脚步轻健。另一人随在李长弘身后。
三人趁着月色下山,下山之路幽僻无人,虽然路径陡峭曲折,但三人轻功不俗,行路也算顺畅。
直走到一片枫叶林,落叶满地,踩在脚下,沙沙作响。
李长弘见前边有几道人影,身躯一绷,立刻警觉。
“李长老不必担心,那是接应的人。”前头引路的人一头说,一头回过脸来。
李长弘遽然间感到后背寒毛倒竖,他猛地一侧身,身后一把剑在月下闪烁寒光,划破了他的肩膀。
李长弘躲得快,如若不然,那一剑已将他胸膛刺了个对穿,但不待他歇气,引路的人也已到来,拔剑快攻。
李长弘疑心渐重,出牢门的时候就拿了一把弟子的佩剑在手,长剑一展,圈转攻防。
李长弘在牢中被困多日,郁郁难平,如今被伤,痛楚令得他暴虐异常,怒火烧焦了五内,厉声喝道:“楼彦这个小人,果然想要过河拆桥!”
那人一笑道:“你声名尽毁,已无用处,知道的又太多,万一倒戈向余惊秋,对楼长老极是不利,楼长老也是没办法,只好请了我们来送你一程。”
李长弘恨得双目通红,“好个楼彦,好个楼彦!你既不仁,别怪我不义!”
李长弘一剑急攻,杀招迭出。
那在远处接应的人影也一起涌了过来,将李长弘团团包围,一行人修为精湛,又看不出门路,且进退有度,配合无间。
李长弘纵是名家底蕴,功底深厚,但被囚困多日,穴道刚解,内力尚未全然复苏,又逢劲敌,双拳难敌四手,逐渐落在了下风,腿上和腰腹上都见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