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镜继续理着信,焦岚再回信时,已经告知了自己所在,彼时阳神已死,焦岚快要临盆,她已是身心俱疲,只待楼玄之到来,有个依靠,再将詹三笑带回干元宗,阳神已经不在,有他夫妇俩说情,怎么也能让吕克己庇护詹三笑,保住了这个孩子,她也算不负所托。
然而焦岚没等来楼玄之,却等来了排沙帮的人。
之后的事,花衫已经跟楼镜提起过,焦岚生产,詹三笑被捉,焦岚一怒血洗排沙帮。
楼镜坐倒在椅子上,手脚一阵阵发凉,她指着桌上的那些信,“我娘的这些信,是李长弘誊录下来的,而楼彦的这些信,应当就是他亲笔写的那些,至于我爹的信,只怕是楼彦仿他笔记写出来的。”虽然信上有楼玄之的私印,但若楼彦有心,并非取不来。
花衫瞧着这些信,问道:“这要如何分辨?”
“信不管是送入干元宗,还是送出干元宗,都要经过别人的手。以前递取消息、信件、物件,都归李长弘来管,或许物以类聚,他知道楼彦的真面目,也或许是他本来就存了坏心,要跟我娘过不去,所以发现了其中端倪。不过楼彦为人谨慎,造假的信会被他认出,而他收到信后,为了不留下痕迹,定会亲手毁了信,李长弘不想打草惊蛇,又要留下证据,所以誊写了信,而将原件交给楼彦,这些誊写信件左下角的印章就是干元宗递取处的专用章,是个凭证。至于楼彦的信,却都是原信件,不知李长弘是怎么从我娘手里截取来的。”
花衫脸色铁青,拿着信,狠声道:“阳神死后,你娘护着大小姐,行踪一直很隐蔽,排沙帮的人不但找到了她们,还不早不晚,赶在你娘临盆那日,我们觉得蹊跷,原来是有人通风报信!天杀的楼彦,他难道就没有心,这是他大嫂,腹中还有他侄女,一脉血亲!”
楼镜冷笑不止,纵使知晓了楼彦禀性,也心寒不已,还一脉血亲,他连自己大哥都能杀,还能对谁不忍心。
屋外传来人声,楼镜霍然起身,花衫走出屋外,看到火把的光芒,近前看时,是文丑等人回来了,没几个能稳健走路的,多靠人撑扶着。
花衫道:“快,送去药房。”
楼镜已经收拾了信件出来,与花衫对视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药房里外照得亮堂,床上躺不下,就拼起桌椅,地上还躺着两具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