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你何故伤我徒儿!”一声雷喉自一楼往后院的路口处传过来,打断了蛇姬和楼镜的谈话。
原来,久久不见贾寓归来的李长弘不放心,亲自外出来寻。李长弘身旁有一名弟子正搀扶着备受惊吓,又受了重伤,浑浑噩噩的贾寓。
李长弘见贾寓受伤,哆哆嗦嗦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但见他身上血点,以及射入体内的银珠,猜到贾寓的伤是蛇姬手笔,大为光火。
“你徒儿一点三脚猫功夫也硬要来插手我的事,被别人做了挡箭牌,技不如人,中了我这铁莲子,有什么颜面来我这要说法。”蛇姬在楼镜这里处处受制,心中怨气无处发泄,李长弘来得不是时候,正撞上来,蛇姬冷笑道:“做师父的没本事,也无怪徒弟是这等货色。”
李长弘一张老脸登时紫红,怒喝道:“不过是曹柳山庄一个门客,也敢耻笑老夫,老夫今日替曹柳山庄教教你规矩!”
李长弘掣剑前来,势如雷动。
突地从横里斜刺来一剑,将李长弘攻势拦下。
来人挡在李长弘跟前,正是曹老二。远处,连忠武堂堂主穆云升也赶了过来。
众人原先只道外面动静是两家后生在小打小闹,也不放在心上,后来却听得动静有异,越来越大,这才连忙出来查看,外面已然是乱成一团。
曹老二倨傲道:“我曹柳山庄的人,用不着你干元宗的人来教规矩。”
“你我两家交好,你们曹柳山庄就是这样作为!任由一个门外女人,言语侮辱老夫……”
李长弘话还未说完,曹老二出声打断,笑道:“侮辱?蛇姬说的是事实,江湖上谁人不知,李长老竹篮打水一场空,用计逼走了楼玄之大弟子,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终究也没捞到这宗主之位,还是给楼彦占了呀,陆长老都要闹翻了天,要不是楼彦开解,此时此刻,李长老怕是都已被赶出干元宗了罢。”
“你!”李长弘胡须直抖,双眸似剑,动了杀心。
穆云升就在一旁,伸手拉住二人的手,圆胖的身材,眯眼微笑,颇是和气,“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曹老二,你少说两句,李长老,你也宽宏大量,不要将这些玩笑话放在心上,还有蛇姬,你虽是误伤的李长老弟子,到底是你不对,快快来向李长老赔罪。”
蛇姬没有应声,她浑身精力都注视着楼镜,目光紧锁住她,就像蛇身躯紧紧缠住猎物。
楼镜知道若有动作,蛇姬会立即扑上前来,她便只是立在远处,看着另一方狗咬狗,津津有味。
楼镜心中有数,自己能够脱身,也就不急。
那边厢穆云升做着和事佬,缓和僵硬的气氛,没让两人打起来。
贾寓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扯住李长弘的衣袖,叫道:“师父。”
李长弘一回头,见贾寓这颤颤巍巍的模样,心头更恨他的不争气,没好气道:“有话便说,吞吞吐吐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