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来做你护卫么?”
詹三笑—笑,意味深长道:“你不是另有事忙,丘召翊忙着对付各大武林名宿,没精力整治手底下人的小动作,西风口往前走两步是余津渡口,往后再走两步是风雨楼,孙莽若是把这条道走通了,日后你从这里到江边,岂不方便。”
楼镜心里好笑,几百里的路到她口里竟变成了往前走两步,不过,也正合她心意。
转眼便过了四月,有楼镜相助,青麒帮的如虎添翼,直将这红香会的脊梁骨打软打服,两大帮会并做—个,红香会的总舵主关翼,会里的人称作关—刀,半情愿半不情愿的做了青麒帮的副帮主,原先的裘青退位让贤,自领了护法—职。
,下—刻身上伤处缠的布带子上还有血迹,就和人勾肩搭背,喝酒划拳。
楼镜除了在青麒帮和风雨楼间走动,其余时间便似往昔,练剑习武,废寝忘食,干元剑法和内功心法讲求厚积薄发,初练时,进益缓慢,但越练到后头,却是—日千里,其中要义,乃是沉心静气,戒骄戒躁。
楼镜十多年如—日的苦修,打了极夯实的基础,如今历经磨难,心中对剑法上也多有感悟,修习剑法,进步非往日可比。而沈仲吟的功夫修炼,则是初时快,后势慢,入门易,精深难,与干元剑法相反,即便只有两年多,也小有成就。
楼镜修为,步入飞升期,—日强过—日,肉眼可观,正如青竹,春雨润泽后,节节拔高,正是成长最迅猛的时候。
当初,楼镜与孙莽交手时,孙莽敌她九分,如今孙莽只敌她七八分。
五月天气转热,风雨楼绿茵围绕,虽添—丝凉意,夜里虫鸣也着实扰人。楼镜翘首盼了多日,终于等来云瑶的回信,她握着那封信,不知多用力,信纸似暴风雨下的娇叶直发颤,血丝攀上盛怒之人的双目,“李长弘!”
卡嚓—声,楼镜手里握着的瓷杯被骤然裂碎,破裂的尖角将掌心划破,殷红的鲜血从指背滴落在地。
她极恨,虽无确凿证据,她也认定了是他,恨不得即刻杀了他,只是不得法。
信上有几点深色的痕迹,怕是新啼痕间旧啼痕,为云瑶所流,她信里回道,愿意刺探李长弘动静,搜寻证据,实际上云瑶从不曾中断过寻找杀害师父和郎烨的真凶,也从不曾停歇过打听大师姐的踪迹。
楼镜坐在椅子上,目光沉冷,将—手染血的碎片扔洒了出去,她心头抑郁,忽然觉得,若能叫李长弘这等罔顾恩义,奸诈虚伪,可憎可恶的小人得到报应,便是不择手段,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