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她先前就问过。楼玄之依旧避而不答。
楼玄之将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块断玉,原先是一块圆形玉佩,就着白玉上青碧之色雕刻了一对青鸟,如今这断玉是其中一半,缺口参差,半块玉身用红线绕着,“这原是你爹的玉佩,仇家袭来的时候,你娘亲为防你姊妹二人走散,将玉断成了两块,你二人一人一块断玉,没曾想真有这一劫。美玉万千,但能与这断玉重合的,只你阿姐身上那一块断玉。”
余惊秋将玉接在手里,余惊秋小心握着,这怕是她和她阿姐相认的唯一依仗,顿时就觉得这断玉沉甸甸地压手。
楼玄之将盒子打开,“山君,师父先前让你答允师父三件事。”
余惊秋茫然道:“是。”
楼玄之神情端严,“这第一件,你不能去寻你姐姐,更不能与她相认。”
“师父,这是为何……”
话未说完,楼玄之又道:“这第二件,你不能调查孟家遇害一事,不能想着报仇。”
“师父!”余惊秋发了急,摇头道:“不,徒儿不明白,徒儿不明白。”
余惊秋问道:“师父不希望徒儿报杀父杀母之仇么?”
“山君,我知道你秉性柔和,你若是像镜儿那般激烈,今天师父就不会跟你说这些话。”
余惊秋弯下腰去,低低的声音携杂着委屈,“师父不让徒儿报仇,徒儿便不报仇,便只是找一找阿姐,也不能够么?”
楼玄之摇了摇头,余惊秋神情失落,他叹了一声,“起码十年之内,不,等你有能力独当一面,至少要待你身手不输给师父的时候,不论你要去找她,还是找你的仇家,师父都不会拦着你。”
余惊秋察觉他话中另有玄机。
,以你的能力,无疑是蚍蜉撼大树,等到他们感觉到威胁,为了除掉后患,难保不趁你羽翼未丰,斩草除根,你明不明白。”
余惊秋仍有些渴望,“但是我阿姐,只是见见她……”
楼玄之冷哼一声,“以你现在的本事,还不足以应付她,和她来往。就是她主动来找你,你也不能见。”
余惊秋忽然问道:“师父,你是不是知道我阿姐的消息?”
然而楼玄之是铁了心不松口,余惊秋多问无益。
楼玄之忽而沉声道:“余惊秋听令。”
楼玄之声音格外威严,余惊秋一愕,楼玄之直呼她姓名时,一向是以宗主的身份说话,余惊秋便退了开去,跪下道:“弟子听命。”
楼玄之起了身,掩嘴低嗽两声,走到长案前,一把抬起剑架上那把长剑,剑鞘古朴沉厚,将剑光悉数内敛,“这一把是宗主佩剑——解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