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不过是从周雁荣那听了一耳朵,知道她喜欢听千奇百怪的故事,尤其是书册之外的,这才会当做笑话提起。
他也确实会示弱扮惨来引得她的视线,但从未想过利用这些事。
见此便大步上前,按住了她铺床的动作,“放心,没你想得那么惨,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非养尊处优的王公子第,也没那么多的规矩道理,凡事随心最重要。”
沈菱歌被他火热的眼神盯得心慌,没空去细品他话中的深意,丢下手里的事,退到了一旁,看他到底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周誉往日皆是无所不能的,好似天下没什么是他办不到的事,可今日却对着床被褥束手无策。
明明看着很简单,可到了他手里却有些犯难,为难地拧紧了眉头,那模样着实有些可笑。
谁能想到,难倒这天下最强之人,只需要一床被褥。
到最后他懒得折腾了,干脆将被褥掀到旁边,“这个不要了,我睡惯了木床,垫了被褥反而太软,睡着不习惯了。”
沈菱歌也不拆穿他,将他赶到旁边,便见原本被拧成一团的被褥,在她手里瞬间就听话了。
不过几个来回地翻整,被褥就齐整地摊好了,“肖将军和之前从不离身那位大人呢,王爷想来体恤民生,也该身边带个人才是。”
周誉自知丢了面子,难得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轻咳了两声:“我来修道又不是郊游,带这么多人作何。”
到底是来修道,还是来乱人心神的?
若多几个他这样的,恐怕道观都该闭门了。
“王爷要是没别的需要,我便先回去了,晚些自然有人送晚膳过来,但都是素斋,不知王爷可有忌口。”
荤素他都无所谓,只是到现在都还记得,沈菱歌亲自下厨做的那碗米粥,那是他这几年来,用过最合胃口的饭菜。
只可惜,不知何时才能再尝到了,周誉抿唇朝她笑:“我有何忌口,仙姑不是再清楚不过。”
沈菱歌闻言也想起了,当初鞍前马后讨好他的样子,不免有些羞赧。
她就不该嘴快多问这一句,爱吃吃,不爱吃就饿着!
沈菱歌从袇房出来时,好似还能听见屋内回荡着的笑声,说不出的豪爽畅快,与这庄严幽静的道观显得格格不入。
她逃也似的回了自己院子,獢獢就蹲在院门旁等着她,见她回来立即扑了上来。兴奋地在她脚边绕着圈,但它还记得周誉,绕了两圈就停下来往她身后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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