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想到周誉,烦心事就更多了。她也不傻,周誉救了她,势必是有所图的,她一没钱二没势,父亲还在狱中,他能图她什么?
还不就是这张脸。
说起这个便止不住懊恼,当初就不该为了保命,说这么多的谎言,一个谎言便要用无数个去填补,不然也不至于招惹这么一个大麻烦。
大约是她的苦恼情绪被獢獢感知到了,它竟然汪汪叫唤了两声,而后用小脑袋去蹭她的下巴,最后还伸出舌头,在她下巴处舔了舔。
这让沈菱歌想到了前世,每次她做噩梦惊醒时,它便是这般安抚她的。
刚捡到它时,想要和她一块睡,也是这样赖在床尾,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看,直把她的心看软了为止。
“我没事,别担心。”
方才有一瞬间,她是真的万念俱灰想到了死,可这会已经不想了。
她不光是为了情爱而活着,她还有心心念念的家人,就算真的失了名节又如何,最多便是一辈子不嫁人,她连生死都无惧,还会怕别人的眼光不成。
“你们有给它取名字吗?它叫什么名字?”
“没有,它平日可冷傲了,谁都不搭理,我想与它玩,它还老是凶我。姐姐,它为什么同你这般好啊。”
沈菱歌顺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在人群的后头站着个小男孩,方才她只顾着沉浸在惊喜中,根本没发现那多了个人。
他看着不过七八岁,带着个小帽,穿着锦缎,打扮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有沈建安在,她对这个年纪的小孩没什么好感,可这个小男孩脸蛋又白又肉,看上去尤为可爱,让人根本对他抗拒不了。
沈菱歌下头没什么弟弟妹妹,在沈建安身上又找不到做姐姐的满足感,这会突然听到声那么软那么甜的姐姐,瞬间就有了几分做姐姐的感觉。
“那是它对你很陌生,有些怕你,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它?来,别怕,你要先让它信任你,它才会与你亲近。”
那小男孩倒不怕生,沈菱歌喊他,他就好奇地跟了过去。
身后的小太监明显有些惊讶,想要拦又不敢拦,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得了,两个都是祖宗,哪个都不是他能管的。
唯一能做的,便是差人去把这事告诉另一位爷。
那边小男孩已经坐到了床畔边的小凳上,学着沈菱歌的样子,把小手凑过去给獢獢闻。
獢獢虽然没有像对沈菱歌那么热情地对他,但也勉强地在他手心蹭了蹭。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足够让他兴奋了。
“姐姐,它真的理我了,你好厉害,比我叔父还要厉害。”
沈菱歌也忍不住地笑,“它可聪明了,谁对它好谁对它不好,它一下就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