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再过会天都该亮了,不如歇歇再处置。”
“不必,就现在。”周誉此刻浑身上下都是劲,还有一直憋着发不出来的火,正好这个时候一道都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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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菱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完全陌生的床幔,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而后她想起了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本是松弛地身子瞬间绷紧,猛地坐了起来,她记得她被柳明高所掳,还中了迷香。
她好似还记得,最后是周誉出现,救了她。
但她又有些不确信,那是梦还是现实。
只是有一点她是可以确定的,她真的中了迷香,若是周誉救了她,而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岂不是说明她与周誉……
沈菱歌不敢再往下想,只能闭着眼发颤着往身下摸,她对此事全无了解,也不知道这能证明什么,或许只为了自欺欺人。
她知道就算周誉真的做了什么,她也没法怪他,甚至还得感激他,若不是他,她就要委身给那令人犯呕的阉人。
即便明白,还是有种无力地虚脱感,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要如何面对周誉,如何面对赵琮,如何面对家中所有人,她很努力地改变着前世的命运,很努力的想把生活过好,让家人安稳,让自己如愿。
可到头来却发现,她连简单地活着,都是那么不易。
命运既给她重生的机会,又为何如此不公。
她没权利愤怒,没资格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够小心。
这是重活一次后,她头一次想到了死,或许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再无痛苦……
大约她起身的动静过大,外头的婢女听见了声响,轻轻叩了叩房门,推了进来,“姑娘醒了,可有何处觉得不舒服的,大夫就在外头候着,随时可为您看诊。”
沈菱歌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不说话也不动,低垂着眼眸,像是被抽离了所有气息,又像是画上人,毫无生气。
那婢女见此担心地快步进来,“那姑娘渴不渴饿不饿?膳房的饭菜都是替您一直温着的,奴婢让人给您端来。”
她还是没说话,就这么呆呆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眨了眨酸涩的双眼。
即便是再不想面对,早晚也还是要面对的,她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攥紧了被褥,尽量让自己没那么狼狈不堪。
“王爷在哪?我想见他。”她的声音也是又干又涩。
“回姑娘的话,王爷昨夜就进宫了,不再院内,若是姑娘有事想见,奴婢可差人去告知王爷,就是王爷公务繁忙,不知何时能回来。”
沈菱歌被她给说懵了,昨夜就进宫了?那昨夜她那些模糊的片段,全都是做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