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预备役、强迫症晚期患者闻海敢怒不敢言。
“你这垃圾桶里还装着垃圾……”
“垃圾桶不就是用来装垃圾的。”闻海终于忍不住了,“难道用来泡茶吗?”
燕婉:“……”
柏云旗干咳一声,差点笑了出来。
就是在家门落锁,屋里又只剩两人的那一刹那,闻海收敛笑脸,又恢复了以往冷淡的神色,疲惫不已地揉了揉眉心,甚至没有理会柏云旗,转身就要往自己卧室里钻。
“闻哥,”柏云旗出声叫道,“您……”
您不爱您的父母吗?
柏云旗一直到此时此刻都还能清晰鲜明地感受到来自那人的紧张和排斥,尽管对方的确是个优秀的演员,但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马脚。
闻海并不想见到他的父母,他几乎是笃定了这个结论。不是不耐烦,不是嫌麻烦,而是他压根就在躲避他们。
他注视着闻海倦怠落寞的神色——一如此深刻的疲惫困顿绝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那必然是长期的、日积月累的失望和麻木下酝酿发酵的产物。
柏云旗虽然心思深,但到底城府稚嫩。闻海从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几经权衡后,他征求意见般问道:“你会喝啤酒吗?”
未经思考的冲动抢先一步做出行动,连酒精类软饮料都没接触过的柏云旗迅速点头,点了几下下巴卡在了那里,又犹犹豫豫地摇了摇。
他这个样子在闻海看来就是青春期小孩不小心暴露出了曾经的叛逆,于是故意板着脸说:“真是不学好。”
这话丝毫没有责备的意味,反而带了点笑意,往深处听,就只剩下满是纵容的宠溺。
“那陪我喝一罐吧,就当陪我过生日了。”闻海转过身准备拿酒,“你喜欢喝……哎,干什么呢?”
一个吻从他背后轻轻落在了耳垂上,那分明是个很敏感很□□的位置,偏偏那吻又让人察觉不到任何的□□,就像在讨好主人的小动物,带着笨拙而真挚的依恋,搔得人心头又疼又痒。
“生日快乐。”柏云旗轻声说。
闻海看着他忐忑不安的神情,突然笑出了声,什么都没说,揉了把柏云旗的脑袋,转身进了卧室。
而直到此人真的从卧室里拿出一提啤酒时,柏云旗才敢相信这位在生活习惯方面竟然不靠谱到在卧室里放了个冰箱。
啤酒罐上还挂着刚凝结而成的水珠,冒着几缕轻飘飘的白气,拉环被拉开的那刻,爆发出一种让柏云旗陌生而难以形容的香味,令他不禁暗中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