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遥星看宣流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她这个人气质太特别,长得也跟村不搭边。
虽然看上去挺礼貌的,但是并不是很能聊的样子,显得干巴巴的,最后就一个人了。
长辈们边聊天边擀面,剁馅儿的剁馅儿,洗菜的洗菜,屋里的电视的都是新春的节目。
申遥星把水果洗了切好端进去,跟外婆说了一声,然后走到宣流身边:“走吗?”
宣流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连发呆的时候都特别好看,早上关宜还感叹了句——
如果宣老师能跑能跳的那得多少人追啊。
申遥星觉得自己真的挺占便宜的。
倒不是谈自不自立的问题,结婚比恋爱考虑的很多,财产范围内的门当户对那不要太多。
以她微末的存款,压根不能跟宣流这种人匹配到,更别提对方家里那个财产了。
“去哪?”
宣流抬眼,很自然得去牵申遥星的手。
申遥星看着自己无名指的戒指,想到那枚还在制作中的戒指,有点着急。
要是能早点拿到就好了,马上就情人节了。
不过客服给的时间也没这么快。
“去一下我爸那。”
申遥星一般都大年三十下午去她亲爹那,顶多就是逛逛,后妈在她上大学就不太想留她吃饭了。
那个家甚至没自己的房间。
但到底是亲爹,舅舅舅妈都说别撕破脸,申遥星还是忍了。
大学期间她向来是在b市打工到年二八二九,然后在老家吃顿饭,正月初一晚上就回去了。
火车长长,她想着这种日子的兼职工资都是翻倍的。
宣流:“远吗?”
申遥星:“不远,走过去就好了。”
虽然是隔壁村,但是这个乡镇的村落离得很近。申遥星记得小时候妈妈跟父亲吵架,就是沉默着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回来的。
可是外婆不愿意留她。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在这个偏远山村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家的。
申遥星想留在b市,除了她妈的愿望,也有被妈妈遭遇揪起的痛恨。
宣流说了句好,她能闻到申遥星身上散发的气味,也能闻到对方的情绪。
不耐烦……
宣流:“要带什么吗?”
申遥星:“一条烟就得了。”
她给舅舅一家和外婆都准备了礼物,给她爸的烟却是在小卖部买的。
宣流坐在轮椅上,被申遥星推着在村道上走,申遥星手腕上挂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条软中华。
“我小时候都在这边玩,那个小卖部我爸就很喜欢在那里打麻将,刚好是两个村子的中间。”
宣流对申遥星的了解一开始只是她的气味,清新的草木香,像是淡淡的松烟裹挟,在鼻尖留下悠长余味。
当年她发情期结束什么都忘了的时候,却还依稀能感觉到这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