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实在是一个善良的、温柔的、大方的女人。
不过是一个称呼,叫姐姐叫妹妹也不会让她少掉一块肉。
于是疲于纠缠的鄀梨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好吧,姐姐。”
鹤希有些不满意,教育她,“态度好一点。”
他娘的,驯狗呢!
眼看鄀梨又要暴躁起来,鹤希却有模有样地以身作则教了她一遍。
“姐姐。”女人靠近她,在鄀梨的耳边,软软的风吹进耳朵里,痒痒的,甜甜的,带着一种撒娇的小劲儿。鄀梨被酥得浑身一震,心情舒畅,怒气顿无。女人又在一瞬间改了语调,以一种冷静的,骄矜地语气,说,“我要听这样的。”
人,不能以德报怨。鄀梨如此劝自己。
既然都享受了快乐,那也要付出学习的成果。
鄀梨深呼吸,拿出一个演员的职业修养,伸手勾住鹤希的脖颈,踮着脚,把自己往女人身上靠。鹤希很冷,肌肤都透着寒气,靠近了,能够闻到她身上的淡淡药香,泛着苦涩。鄀梨假意要摔倒,身子一晃,鹤希下意识伸手搂住了她的腰。鄀梨的腰很软,也很细,像是一片柔软的云被禁锢在她的怀里。
鄀梨媚眼如丝,眼尾的角度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娇俏。
“姐姐。”她撒娇一般说,好听的嗓音甜腻地响起,变成焦糖布丁上的那一层脆,落在鹤希心间,一下碎掉,叫那软甜的布丁滚落出来。舌尖轻轻一舔,布丁就会化掉。于是,鹤希的心也化得一塌糊涂。她看着女人,从中获得了一种驯服的满足感。
然后,鹤希困惑了。
她的人偶从来不会给予她真正的回应,人工智能也不需要得到她的反馈。
但鄀梨是人。
她双眸明媚,染着烟水茫茫,湿漉漉的,等待着鹤希给予回答。
说点什么好呢?
鹤希的嗓子眼卡住,手也被冻结,想着要不要摸摸女人的头,又担心这个举动是否过于亲昵,不符合她们之间的身份设定。
笼中雀与养鸟人。
鹤希心里百转千回,鄀梨却演得上了头。因为她透过鹤希背后的镜子,看见了矫揉造作的自己。一张小脸泛红,眼底的不羁和高傲被妩媚替代,红唇轻启,雨露将至。像是雨夜下多情的美人蕉,脆弱而易碎。
啊。
矫揉造作的她,竟然也如此美丽!
爱了爱了。
鹤希的毫无反应被鄀梨视作一种挑衅,于是她更为大胆,舌尖如蛇引,在鹤希冰冷的脆弱的仿若可以看清血管的脖颈上挑衅而过。
濡湿、滚烫、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