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小时她......”时月其实也想知道小时为什么哭，只是她话尚未说完就被月之寒打断了。

“她没事，至于她为什么哭，我暂时也还不清楚。”月之寒瞧她一眼，“但肯定和你无关。”

时月还未做出什么反应，接着就听到月之寒继续说道：“先不说她本就是你的一点魂魄，你似乎很讨厌她，不过你对她也很不屑哈，那样弱小的人，你根本就没有对她出手的欲望吧。”

月之寒却又忽然顿住思索，“或许也不能说全然与你无关。

时月听着月之寒的话，心中情绪复杂，不知道是该高兴月之寒这般了解她，还是该害怕月之寒这般了解她。她所想的确如月之寒说的一般，只是自己的想法被别人一一说出，到底还是让她不自在。

“为什么这样说？”时月整理了心情后问她。

“她本就是你散落的一点魂魄，或许是受到你的影响才那般难过。”月之寒幽幽望着时月，像是要从她的皮囊中看进她的灵魂里去，“今天你看到人间的情况时，难过么？”

时月怔住，难过？她摇头。

“一点也不么？”

“半分难过都没有。”

时月咬着牙，只觉得烦闷起来，她没忍住问月之寒道：“难道我该为人间难过吗？我早已不是人类。”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月之寒放下她的手，耐心道：“你还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吗？”

时月茫然地望着月之寒，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你自己少了点情绪么？”月之寒微微勾唇，“我认识的时月并不是那般无情的人，就算你早已经决定摒弃从前的一切，但是情感这种东西，哪里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今日我看你对从前的人事物丝毫没有感情，就觉得奇怪。回来时又看到小时哭成那副模样，情绪低落，哭得不成样子。”

月之寒停了一下，给了点时间让时月反应，“我问过温岚，今天小时一直待在妖神宫，且小时哭的时辰和我们在人间的时辰差不多。我想你们之间或许是有着我们都不了解的联系。”

“你是说...”时月不太愿意相信这代表的事情。

“你不觉得难过，是因为你的难过都被小时承担了。”月之寒微叹，“时月，你太善良了。”

时月摇头否认，声音不自觉大了几分，“不是这样......”剩下的话在月之寒温柔且带着怜惜的目光中失了说出口的力气。

只是她心中还是不肯信，不是这样的，她对人间早已一刀两断，才不会为人间难过。

月之寒认真道：“魂魄不齐对你还是有影响，我之前不该贸然下决断。如今看来，还得早些为你聚齐魂魄。”

时月蹙了蹙眉，如果月之寒说的是真的，那她其实并不希望自己的灵魂聚齐。

说实在的，她蛮喜欢现在的自己。不会被软弱的情感所牵扯，挺好的。

“能就保持现在这样吗？”时月试探着问。

“时月。”月之寒冷了脸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不行。不尽快为你聚齐魂魄，没人能保证你会不会彻底失去情感，没有情感，你还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