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地称完这些超重的行李,千秋真一恶狠狠地又往外面扔了两本车尔尼:“你怎么连车尔尼都要放?”
“为什么不放?!”
哭唧唧地抱着自己的肖邦蹲在旁边,看自己的行李最后被缩减的模样野田光奈长叹一口气:“我可是要出门整整一个月啊。”
“害怕么?”
“害怕倒是没有太害怕。”
说得她好像一直不出门一样——虽然出门到法国有过几次,但是到了法国她除了一开始去看看埃菲尔铁塔什么的,别的好像确实,没有怎么出过门。
“如果出门遇上罢工,我会很惨的吧?”
“……”
“而且,我也好害怕有人突然対我塞上一枝玫瑰花,然后要我给钱。”
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行李箱,虽然没有在法国长大,但她也不是会対巴黎充满幻想到会得巴黎综合症的小傻子:“虽然还算期待,但是想到要离开家里一个月,还是有点不舍得。”
“哎呀,你到底是不舍得离开家里,还是不舍得离开佐久早大人和元也呀?”
听着从野田惠口中说出的名字,野田光奈先是一愣,随即又放松下来,抬起下巴也不知道再得意什么:“我当然是不舍得的呀,但人总要成长的不是么?”
“嗯,说得很好。”
千秋真一赞叹地拍了拍手,随即脸色一变指向了她的房间:“成长了的光奈小姐,请立刻把你的房间给扫了。”
“……”
那她还是拒绝长大、时时刻刻拜托扫地机器人比较好!
哼哼唧唧地将所有东西和自己的各种材料都准备完毕,到达法国开始上理论的第一天时,野田光奈就有种脑袋嗡嗡开始爆炸的感觉。
怎么说呢,都挺好,就是她觉得巴黎音乐学院这种头脑风暴一般的课堂,可能不适合她。
毕竟她真心有点不明白,别人是怎么从一串颤音或者连续两个升号里面,听出“代表着作者的愤怒与不满”的。
她只能听到“这串太单薄了来个颤音吧”或者“哎呀这个音符写错了赶紧弄两个升号纠错纠过去”的亡羊补牢。
“欢迎光临,我可爱的娜娜酱。”
看野田光奈挣扎着爬进琴房的模样,查尔斯·欧克雷没忍住笑了起来:“学校的课感觉怎么样?”
“感觉?那我有一个问题可以问么?”
“当然可以啦。”
看到钢琴老师和善的笑容,野田光奈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抬起头面容沧桑:“当年你们是怎么给野田妹的论文过关的?”
“……”
“或者说,她毕业论文,真的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