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自由地去弹奏自己想要弹奏的东西,不会被束缚,不会被留在原地。就算会有各种各样可能存在的议论或者反对,也不会有人来指手画脚“你的想法是不应该存在的”。
“小圣呢。”
没有从千秋真一口中得到一个完整的答案,野田光奈也有点好奇在千秋真一看来钢琴家是什么样的。毕竟不管怎么说,他是个指挥家,而且又说钢琴家不是野田惠那样的……
“什么?”
“小圣觉得钢琴家应该是什么样的?”
钢琴家?
暑假已经开始,按道理来说野田光奈也不需要再前往冰帝。一开始早上在车站看到她时佐久早圣臣还以为她忘记现在已经是暑假了,但是在车站边听到她的问题再看她身上的便服,他就明白大约野田光奈是有事要来找自己。
在听到这个问题时电车也正好入站,看野田光奈跟着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犹豫走上车的模样佐久早圣臣抿了抿嘴,看她拉住车内扶手杆站稳在自己面前时才不情愿地开口:“钢琴家在我看来,很寂寞。”
“寂寞,为什么小圣会有这种想法?”
寂寞什么的,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说法。毕竟她练钢琴的时候从来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寂寞”的情绪,为什么佐久早圣臣会这么说?
“因为子啊钢琴面前的人只有你。”
在那个名为“音乐”的世界里,只有野田光奈一个人——协奏曲会有乐队,但他们也只是短暂地走过野田光奈所在的世界,终究留下的只有她。
“唔,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虽然有四手联弹什么的,也终究是少数。”
听到这个说法野田光奈稍稍歪了歪头,但又很快笑了起来:“可是我并不觉得寂寞哦。”
“我也只是说出我的看法。”
“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错,小圣在排球上还会有队友,但是钢琴前面确实只坐着我。”
看她思考片刻后的表情,佐久早圣臣挺想说你还是别思考了,野田光奈简直就是标准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奈何看到她的表情他还是错过视线,装作不耐地开口:“你又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才会去练习的,为什么一定需要在你看来必须要有的‘模样’?”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这个问题不存在答案,甚至于连问题本身也只是个伪命题。在发现野田光奈浅笑着看向他时,佐久早圣臣依旧坚持不去看她:“我说得不对么?”
“还不如说是‘因为太有道理,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用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下巴,野田光奈长叹一口气,想踮起脚拍拍佐久早圣臣的肩膀又想起来他的习惯,只能装作是去抓电车内的吊环。
她的身高原本就不到是能够安然抓住吊环的程度,举着手臂看起来反而有种艰难的感觉。用手指勾住吊环后野田光奈得意地看了佐久早圣臣一眼,在看到他脸上的隐约笑意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