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自己竭尽全力却被他人夺取荣誉,是和单纯的胜负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将谱子放在钢琴上再将十指放在开头的位置,野田光奈平静地第一遍弹奏完刚拿到的伴奏谱,确定几个自己生疏的地方后开始练习生疏部分的前后小节。等到练习完毕,她再重头到尾完整地顺了一遍。
该处理的地方都处理得很出色,但是她在弹奏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想。
不对,她是有在想的。在想接下来的旋律,在想接下来的指法,在想……
“怎么了?”
“没什么。”
听到榊太郎声音的那刻野田光奈撅起嘴,哼哼唧唧地继续开始弹奏起来。和千秋真一说也就算了,如果是榊太郎……
“我才不要被爱德华的剪刀剪到。”
“你遇到问题了?”
“网球部的忍足不准备训练,反而要来与我一起帮戏剧社忙这件事情,太郎你不管管么?”
听着来自小姑娘的告状,榊太郎沉默片刻后还是没忍住,用手指轻轻地敲了下她的头:“弹你的《大海》试试看。”
“哼,不要!”
“那就不弹。”
“你这么说,我偏偏要弹!”
早就掌握了对付野田光奈的方法,榊太郎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只不过让他有点皱眉的,是野田光奈在弹奏时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并不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是……
“停。”
叫断了野田光奈的弹奏,看她同样阴沉的表情榊太郎叹了口气。既然她自己知道问题,那也不需要他来指出了:“怎么回事,一天而已,就变成这样了?”
“都怪真一!!”
听她恶狠狠的声音榊太郎挑了挑眉,从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来:“说说看?”
“你不去迹部的网球部监督他们么?”
“没关系。”
“就是因为有你这个上梁,迹部他们才会在都大会的八分之一打输到被剃光头。”
“原来如此。”
很了解野田光奈的钢琴老师点了下头,非常淡定地指出了她的状态:“你这是在恼羞成怒。”
“……”
“所以呢,真一是怎么说的你?”
不会像迹部景吾那样因为这件事情戳了就恼羞成怒,榊太郎甚至于还饶有兴致地在脑海分析了下野田光奈的弹法,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明白过来:“你,开始‘习惯’了,对吧?”
习惯了之前的弹法,隐藏起自己的本性,时间一长就导致原本的自己是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