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抿着嘴笑，他知道，此时自己眼里透着欣赏，他大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布鲁斯身上，就分了一丁点注意力在电影上——

威廉已经死了，女鬼的獠牙咬合在他脖颈的血肉里，人类的骨骼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只听见头颅从肩上脖颈上脱落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吭”的一声，黏着血肉的头颅顺着走廊滚向了楼梯，头颅“咕咚咕咚”地滚下楼去。

就像个长着头发的皮球，一路滚到了女配角的脚边，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

而克拉克瞧着布鲁斯迷迷困困的样子，他伸出右手，手落在布鲁斯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上，手指交错，然后身子往前挪了一点，让肩膀降低了一点高度，左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右肩，轻声说道：“睡吧。”

布鲁斯眼光透过眼镜镜片看向克拉克，他靠在了克拉克放松了肌肉和皮肤硬度的肩上，在电影逐渐进入高/潮，杀戮、血腥与恐怖和阴恻恻的音乐烘托的氛围即将到达顶端的时候，靠着自己男朋友的肩膀睡着了。

克拉克微微歪歪头，放松地虚虚靠在布鲁斯的头顶上，布鲁斯的头发随着他呼吸时身体几不可查的颤动轻轻扫过克拉克的脸，带着薄荷气味的洗发水的味道冲进鼻尖，在电影进入高潮的时候，克拉克的心平静得如无风的湖面，心尖儿上还晕着一丝暖意。

布鲁斯轻缓的呼吸声和平和心跳成了克拉克耳中的主旋律，就像是曲调轻柔的小提琴曲，克拉克还是分给了《咒怨Ⅳ》一丁点注意力的，他没多少反应的看完了这个评分8.9的年度最佳惊悚片，克拉克绝大多数的注意力，就在布鲁斯的呼吸与心跳声里，放松着自己肌肉与皮肤。

男主女主逃出生天，克拉克甚至没有记住这两个演技极佳的演员在电影里的名字，电影放完，放映厅的灯光亮起。

影院里的人已经开始立场，嘈杂的声音唤醒了浅眠的布鲁斯，女孩子看着枕着男朋友的英俊男人眼皮翕动，还下意识地蹭了蹭克拉克的肩膀，克拉克轻声问道：“醒啦？”

“嗯。”布鲁斯睁开眼，发出一声鼻音。

而此时，克拉克的余光看到了自己左手边吓到飙泪哭晕了妆的女孩，女孩缩着手松开她男朋友的手，摸了摸自己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四下看看。女孩一抬头就看到歪头靠在克拉克肩膀上的布鲁斯，也听到他们的对话。

布鲁斯坐直了身子，他打了个哈欠，克拉克抽了一张餐巾纸递到这人手里，布鲁斯拉动眼镜，用抖开的纸半遮着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