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刻然而寡淡,伤者已经从悲伤里走出。
司仪宣布告别仪式开始。参加葬礼的人陆续站起来,向前移动,绕过死者,将手里的白玫瑰摆在棺木上。来宾绕过两位死者的棺木,司仪宣布盖上棺木,阿丽瑞德妮注意到,道姆的视线一直聚焦在低着头的布鲁斯·韦恩身上,梦境里这些来宾映射的形象都格外清晰,他们目标的对这一段记忆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造梦师,阿丽瑞德妮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个场景太过于自然,但过于深刻,没有一个人能够把一件事的所有细节都记忆的清清楚楚,就好比你记得你有一件格子衬衣,但是你不会记得格子衬衣上每一根线条流转的方向。
道姆紧盯着这场葬礼之后,韦恩家唯一的主人,八岁的孩子手扶着棺材,看着黑色的棺木缓缓合上,看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给棺木钉上钉子,蓦地,道姆看着布鲁斯·韦恩抬起头,他的视线笔直的聚焦在坐在第一排椅子最右手边的那个八岁的男孩身上。
五人坐着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韦恩看过去的那个男孩带着一个黑框眼镜,满头的小卷毛,五人只从这张脸,就能认出,这人是布鲁斯·韦恩的好友克拉克·肯特。
“抬棺!”司仪说道,在韦恩庄园外,有一片韦恩家的家族墓地,历代韦恩的家族成员都葬在那里,送葬的队伍开始移动,布鲁斯跟随着棺木,他左手扶着棺木,另一只手紧紧地牵着克拉克的手。
布鲁斯一手扶着棺木,这是他年幼时深爱照顾他的父母,另一只手牵着友人,这是他成长与成年之后,陪伴他理解他的朋友。
突然,扶着棺木的男孩缩回了手,他扭过头转过身,突兀地朝着一个方向奔去,布鲁斯却没有松开克拉克的手,布鲁斯大喊了一声:“跟我走!跑!”
两个正装的男孩子,没有顾忌来宾的反应,就往花园跑去。
只是这小小的动作,他们就清楚地意识到,克拉克·肯特之于布鲁斯·韦恩有多重要。
这么一个小小的观念,就像一颗种进土里的种子,埋进了他们的心里。
五人在葬礼宾客的队伍里,除了道姆,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这场真切又真实的梦里,陷得越来越深。
“你去,亚瑟,”道姆低声对“前哨者”说道:“看看发生了什么,我们要准备下一步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