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毫无回应,他喉咙里发出“咯咳”粗喘的声音。
克拉克将盛着血的抗凝管收好,就急匆匆地朝外走去。就在克拉克在次卧的阳台腾空而起的时候,克拉克听到坐在布鲁斯床沿阿尔弗雷德轻声呢喃了一句:“上帝保佑你交了个好朋友,布鲁斯老爷。”
老管家的眼里渗出了眼泪——心疼。
克拉克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当他离开了韦恩庄园,急速飞翔在天空上的时候,那种被他强压在心底的恐惧就像是水闸崩塌一般,无法控制的翻涌出来。
恐惧翻起如同滔天波浪,仿佛实质化“轰”地冲进深渊,克拉克将这种让人焦灼的情绪死死地压在心底,他强迫自己思索分离血液的步骤,强自冷静下来。
这是他第二次有这样的感觉,上一次还是他的父亲卡在车里差一点被龙卷风卷走的时候——
真的,生命有时候坚固至极像玻璃一样,生命又像玻璃一样又不知何时会一碰即碎。
当年,小镇男孩害怕失去他的父亲,现在,超人害怕失去他的蝙蝠侠——虽然克拉克清楚他完全能够处理好,但是,他只能压制因为重要的人受到伤害产生的恐惧,而无法将这种负面的情绪完全消除。
克拉克降落在临近新科技生物公司的无人小巷里,突然间意识到布鲁斯在他心里,绝对是特别的,布鲁斯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人,完完全全理解他的人——布鲁斯知道他是农场小子,是努力成为科学家的青年,是原本不属于这个地球的外星人——理解他所有复杂身份构成的一个完完整整人。
……
布鲁斯躺在床上,阿尔弗雷德看见他的手动了动,下一秒,昏迷了整整一天的布鲁斯慢慢地睁开了眼,他的眼睛过了十几秒才适应了刺目的阳光。
布鲁斯一歪头,就看见狗头搭在床边的可乖可乖的一条氪星狗,大白毛狗子见着布鲁斯醒了,狗嘴一咧开心地“呜咽”了一声。布鲁斯抬起有些酸涩的胳膊,手就落在的狗子头上,顺着白绒绒的狗毛往后撸了撸,狗子蹭了蹭布鲁斯的手心,毛掸子一样的白尾巴就欢快地摇了起来。
布鲁斯左右看看,氪星狗在呢,氪星人不知道去了哪。布鲁斯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阿尔弗雷德搅动着手里玻璃杯的冲剂,回答道:“感谢肯特先生,你只昏迷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