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辽的线路和西辽皇宫的地图。
沈长风准备亲自动手去西辽抢人。
江元夕无声地叹了口气,将这封握了将近一个月的手书交给了沈长风。
后者怔愣了一瞬,后知后觉的明白了江元夕的意思,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这封萧祁留给他的诀别信上。须臾,颤着指尖,一寸一寸地将其展开。
清秀熟悉的字体落在薄薄的信笺上,仿佛还带着属于萧祁的熟悉的气息——
祁至今日,二十有二,虚长至今,毫无建树。终年痴缠于君,不知深浅,不辨是非,常在君侧,惹君烦忧。每思及此,悔不当初,今日顿悟,幡然觉醒。
然,前事已过,未能偿补。幸得君体贴大度,不予计较,祁深知感恩,无以为报。
祁身为大梁皇子,自小锦衣华食,尽享尊荣,已是大幸。然,祁一不能报效大梁,二不能为兄分忧,终日惶恐,寝食难安。
今日祁行于西辽,虽远,所幸终能了却祁之心事,得以心安,是祁之所求,望君勿念。
长路漫漫,纸短语长,愿君岁岁安好,早日觅得良人,与之交好,举案白头,乃祁之大幸也。
一滴泪无声地落在信纸上,将原本端秀清新的字体悄悄晕染。
“他知道你厌恶他,”江元夕站在窗子前,半抬着眼看向外院的一棵榕树,声音很低,“所以连「见字如晤,展信舒颜」这样的话都不敢说。因为他知道,你见了他只会皱眉,根本不会舒颜。”
沈长风依旧靠在床沿上,手里捏着那张微微发皱的信纸,眼睛里只剩下一片空洞。
秋风吹过窗台,泛黄的树叶徐徐落在院内,堆积在树根旁。本应长青的榕树不知何时竟有了几分颓败的趋势。
如同此时的沈长风,表面上看起来年富力强,身体健硕,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在的他早已千疮百孔,只能靠每三个月一次的解药续命。
萧洪之所以这么信任沈家,不过是因为沈家唯一子嗣的性命早已被他捏在手里。
当年为了牵制手握兵权的老侯爷,萧洪不仅早早就将尚未成年的沈长风接到身边养着,为了保险起见,甚至给当年这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喂下了一种雪山奇毒。
这种毒短时间内不会要了人性命,表面上看起来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但却必须定期服用解药才可续命。一旦解药中断,中毒者会在七日内死于五脏衰竭。
上次北疆战败,就是因为送解药的人在路上耽搁了几天,赶到大梁军营的时候,沈长风早已进入深度昏迷,整个军队无人带领,上下乱作一团。待他服下解药清醒之后,大梁军队早已在战事中连连败退,敌人甚至直接攻到了军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