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更年幼的孩子,早早就住进了绝症病房。
进了医院之后,才越发的能够体会到生命是多么脆弱的东西,又是多么难能可贵。
以后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江雪鹤第一次自发地生出这样强烈的想法。
这样的愿望之中自然也包含了雁归秋。
“……以后不能再熬夜了。”江雪鹤一边想着,一边复述着医生的叮嘱,“要按时吃饭,也要好好锻炼身体……”
雁归秋还记挂着她去医院检查没告诉自己的事,脸色严肃地听着。
她知道江雪鹤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隐瞒着。
然而即便已经先知道检查结果没问题,但听江雪鹤说工作结束几乎昏过去的时候,还是心头一跳,止不住生出几分后怕来。
一个人独自面对可能不太良好的检查结果,暗自忐忑辗转几日,那种煎熬却未能跟任何人诉说。
雁归秋有些生气,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江雪鹤敏锐地觉察到旁边人的情绪变化,在下一个路口的红灯前面停下来的时候,伸过手去盖住雁归秋的手背,用力握了握。
“不要担心,是真的没事。”江雪鹤宽慰道,“我那里有三份报告,不放心的话回去再给你看看——我只是……”
她想解释当时隐瞒的原因。
第一反应自然是怕对方担忧,后来又在第一时间去复查,从医生的反应便隐约意识到可能是误诊,便将继续隐瞒的想法更坚定了几分。
然而换位想想,如果知道恋人独自面对这种事,她更在意的也不会是隐瞒这件事本身。
江雪鹤停顿了片刻,最后说:“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雁归秋反过去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
江雪鹤说:“好。”
她眉眼弯弯,露出一点笑意,知道雁归秋没有真的生气,才接着又说起在医院里的事。
“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挺怕死的。”江雪鹤转过头去看了雁归秋一眼,慢慢说道,“年轻的时候觉得人固有一死,现在再谈到这些话题反而觉得有些害怕。”
但其实细究起来,倒也没有比年轻时候多什么执念。
父母亲缘关系浅淡,江雪阳几年前就因为犯错被赶出了公司,这两年说是要自己另立门户白手起家,却也没见什么起色。
虽然出事的时候还是江老爷子当家,江雪阳也是被狐朋狗友怂恿着自己作死,但江父与江夫人还是难免迁怒怪罪作为得利者的江雪鹤。
江雪鹤早就不在意他们的看法,逢年过节走动最多的还是老爷子那边,有空回总部时总要陪老爷子吃顿饭,但跟父母却鲜少联系,有时候碰上不赶巧的时机,连过年都见不到一面。
比起江家,反倒是雁家更像是江雪鹤的家人,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久违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