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就是雁归秋。
她与覃向曦关系不错,也算是众所周知的事。
然而朋友关系再亲密又如何?甚至还比不上一个早已闹掰离婚的前任。
更何况雁归秋与覃向曦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
至少站在主持葬礼的中心位置上,绝对是名不正言不顺。
江家人反倒担忧她发疯,在葬礼上闹事给他们难堪,甚至一度考虑过将她拦在葬礼大门外。
最后是江雪鹤做主,仍然请雁归秋到场。
雁归秋十年如一日地单恋着覃向曦,这点很多人都是清楚的。
然而十数年的执着没能得来回应,要是连最后的葬礼都没办法参加,未免也太可怜了。
在死亡的面前,再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人也学会了让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除了在覃向曦的遗照前面停留得有些久以外,雁归秋并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这位冷酷异常的雁总仅仅只是像丢了魂似的,神情恍惚,但大体上还是展现了自己的风度和教养,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失礼的事。
站到江雪鹤面前的时候也一样。
周围人都屏住了呼吸,担忧这对前“情敌”之间爆发出什么争端来,然而雁归秋定定地看了江雪鹤片刻,最后却是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疲惫,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她的身上,叫她喘不过气来。
但同样很明显的是,她对江雪鹤并不带任何敌意。
连江雪鹤都觉得有些诧异。
雁归秋理所当然地留到了葬礼的最后,没有车来接她,江雪阳与江夫人对她和江雪鹤都避之不及,早早离开,剩下江雪鹤转着车钥匙,多问了雁归秋一句。
“需要我载你一程吗?”
雁归秋安静地看她一眼,慢慢地点头,像是没剩下多少力气。
江雪鹤反倒一愣,停顿片刻,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将车开出来,就看到雁归秋等在路口。
车停下来,雁归秋便自觉地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上后座。
这是她们少有的直面且单独的相处。
雁家和江家从事的领域并没有多少重合,平时来往也不在同一个圈子里,要不是因为覃向曦这个联系在,她们可能一辈子也见不了几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