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姐姐也是搞了突然袭击把父亲丢进监狱,之后也是顺顺当当地上了位。
姐姐能做到,没道理他就不行。
明夫人没有责骂儿子异想天开,连阻止都没有——也可能是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明欢在门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在里面的人意识到什么之前,转过身离开。
隔天她在办公室里熬了个通宵,助理上班时,她起身吩咐工作,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助理连忙扶着她上车,将她送去最近的医院检查,却得出了最坏的结果。
明欢看着体检结果苦笑,隔天托助理给医生传话,说她不想治了,请医生开点药,至少能支撑她处理好公司里的事务。
她一辈子所求的亲情最终没能给她正向的反馈,反倒成了反目的仇人,花了小半辈子拿命拼来的公司便成了她最后的心血。
那是她最后能够在这世上留下来的东西,不能因为她的死而轻易断送掉。
半年以后,明欢不得不住院休养,直到这时候,明宴与明夫人才知道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那半年的时间里,两边的关系已经很僵硬。
明欢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舍弃了最后一点对亲情的顾虑,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公司的事。
弟弟所有无理的要求都被她毫不犹豫地驳斥回去,这一回连理由都没有,甚至不会亲自出面。
她本就有这样随心所欲的权利。
连带着周围的人也隐约感受到了她的态度变化,对明宴也都下意识回避了一些,没有再像过去一样的热切。
那一刻明宴才深切地体会到“明总”两个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让他觉得无力,却并未因此便放弃所有的妄想。
恰恰相反,经过这段时间以后,他对权力的渴望远超以往。
得知姐姐得了绝症,只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之后,他第一反应是高兴。
随后又是遗憾——还要再等上三个月那么久的时间。
所有的欢喜和期待都在脑海里转过一轮之后,情绪逐渐冷却,他才又觉得愧疚和遗憾——这一回终于是遗憾于姐姐的英年早逝。
三十二岁,对于他们的父亲而言也不过是才正式接手公司,真正开启自己的事业的年纪。
明欢在这个年纪却已经要死了。
死亡的逼近将所有的问题在短时间内放大,叫他们更加激烈地爆发冲突,之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平息,然后和解。
最后半个月的时间,明宴终于打听到明欢立下的遗嘱里有留给自己的东西。
他好像一下子就忘了就在半个多月以前,他还在跟母亲一起抱怨,姐姐早点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