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秋一脸严肃地摇头,非常大言不惭地放话说:“我哪有什么黑历史好说的。只是平时他一般不怎么擅长跟人聊天,平时公司里谈生意要喝酒应酬的时候,他都得叫专人跟着的。”
虽然一部分原因是懒得应酬,但老爷子发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装装样子。
沉默寡言这个标签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不过那不重要。”雁归秋打量着江雪鹤的神色,问,“他没有说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吧?”
江雪鹤反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刚刚看你情绪好像不是很好。”雁归秋说道,“所以是不是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江雪鹤摇了摇头,斟酌了一阵,将雁父刚刚跟她说的那些话又说给了雁归秋听。
她觉得雁归秋可能也没怎么听过父亲这般剖白内心的想法。
——当然,婚礼选址那段被她卡掉了。
果不其然,雁归秋听完也明显怔了一会儿,半晌杯子才碰到嘴,只想起来“哦”一声。
江雪鹤问她:“感动吗?”
雁归秋老老实实地点头:“有一点。”
江雪鹤:“一点?”
雁归秋:“……”
雁归秋:“好吧,是很多。”
老父亲闷骚了半辈子,没想到在女儿找媳妇儿的时候才稍稍倾诉了一下真心。
然而就这么一点的分量也足以叫人动容。
雁归秋从小就知道自己父母和妹妹都很好,正是因为这份好,她才格外珍惜也格外慎重,稍有些风吹草动便忍不住惊起。
因为在意才会害怕重蹈覆辙。
但说穿了,其实只是她已经失去了信任人的能力。
并且这么多年以来,她未曾尝试过去重塑。
与其冒失去的风险,不如选择稳妥,至少维持着当下的状态不变。
雁归秋已经没有余力再去反复思考父母与妹妹的想法。
如今猝不及防地揭开一部分放到她面前,她才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忽略了很多的东西。
见她沉默着出神,江雪鹤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以后有空多回来看看吧。”江雪鹤握住雁归秋的手,说,“我陪你一起。”
感觉到手上的力道与温度,雁归秋回过神,顺势靠到了江雪鹤的肩上,慢慢点了点头,说:“好。”
江雪鹤伸手捋了捋她的头发,一边又淡淡地说道:“正好可以考虑一下婚礼选址的事。”
雁归秋:“……”
等等,话题是怎么跳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