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什么麻烦?”雁归舟小声嘀咕,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几分,又说,“我只是担心她以后……”
现在雁归秋还是个学生,已经有那么多难听的话传出来的。
那以后呢?
以后同龄人成家立业,雁归秋反倒还在外面飘摇着,也不肯着家,万一被人欺负了,家人也没办法立刻帮到她。
更何况如今她在感情问题上又走了一条更难的路,谁也不知道之后旁人会给她多少冷眼。
如果留在家里,手上有些事业有些成绩,站出去也更有底气一些。
“你怎么知道她日后在别的地方也混不出一份底气来?”江雪鹤等她说完才说道。
雁归舟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总没有在家里那样容易。”
姐姐的天赋在这里。
放在那儿就是不用,她也觉得浪费。
“但也要她喜欢想做才行。”江雪鹤说道,“而且,还有我在呢。”
雁归舟抬头定定地看了江雪鹤一会儿。
水壶呜呜地叫起来,雁归舟才转回了视线,等水开了先给江雪鹤倒了半杯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本来以为会是顾……”雁归舟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既然姐姐喜欢,那一定就是最适合她的。”
她忽然觉得有人能护着她姐姐也不错。
雁归秋那样的人干什么都总是显得很游刃有余,时常叫人忘了她其实也会有脆弱为难的一面。
总不能叫她一辈子单方面去保护一个人。
更何况,她身边那些人都认识那么久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也不必等到江雪鹤出现了。
雁归舟想通了,剩下的话就不再说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雪鹤隐约猜到她想说些什么,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等到下文。
雁归舟捧着杯子吹了吹,喝了一口就被烫得直吐舌头,她便只端着杯子,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伸手拉开了厨房的门。
“雪鹤姐早点回去休息吧。”雁归舟说道,“你们明天不是还要去约会吗?”
江雪鹤“嗯”了一声,目送着她上楼,又在原处站了一会儿。
最后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水温正好。
她慢慢走出厨房,上了楼。
雁归秋的房门紧闭着,这会儿应该早就睡着了。
江雪鹤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推开客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