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鹤抬头看向雁归秋,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浅色衣服已经被染红了一片。
雁归秋像是感觉不到疼,被提醒了才撩开衣服看了一眼,说大概是蹭到哪里了。
河里的碎石不少,这回运气好,没有太尖锐的东西,手上的伤口被很钝的东西硬生生挤压磨蹭出来的。
“一会儿一起去消个毒吧。”雁归秋没有太在意。
“你不怕吗?”江雪鹤问她。
她想起她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雁归秋也是这样,毫不犹豫地跳下河去救人。
那一回她远远旁观着,只觉得这人十分果敢干脆,还有几分帅气。
这回才亲身体会到其中的危险与可怕之处。
雁归秋却好像不怎么害怕。
“我会游泳。”雁归秋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以前还是校游泳队的。”
“但是我很害怕。”江雪鹤说。
雁归秋愣了一会儿,有些无措,片刻后说:“对不起。”
然后又凑近了她一切,做出了拥抱的姿势:
“要抱一抱安慰一下吗?”
江雪鹤伸手跟她拥抱了一下,无奈地笑笑:“你跟我道什么歉?”
雁归秋老老实实地说:“下次我会保护好你的。”
江雪鹤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见她还是满脸不解,不由地叹了口气,说:“我害怕你会出事。”
看雁归秋那熟练的姿势,做这种事肯定不是一回两回了。
说不准也不止跳河救人——谁知道她还隐藏着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技能。
雁归秋很想说没关系,她不会有事的,但话到嘴边,看着江雪鹤不掩担忧的神色,她又咽回去。
“知道了。”雁归秋认真地点头,“下次我会当心的。”
她想了想,又说:“婚礼的场地我还没有选好,那肯定不能让自己有事,毕竟审美这种东西还是很私人的。”
江雪鹤终于笑出了声。
“以后再慢慢考虑吧。”江雪鹤又揉了两下雁归秋的脸颊,扶着她的肩慢慢站起身,“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晚上还要去你家,免得他们担心。”
桥下的人陆陆续续回到桥上,还有好心人特意叫了救护车,说最好将小孩儿送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几个来散步的路人围在雁归秋和江雪鹤身边,直夸她们勇敢,还有个说自己是实习记者,问能不能采访她们一下。
两人摇了摇头拒绝,只谢过了两位借出外套的好心人。
初春天气还有些凉,水里泡过确实很容易感冒,雁归秋也不想回去就发烧。
唯独那边落水的小孩儿以及他的母亲没有想到要来道一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