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鹤端着一盘橙子出来时,就听见阿栾“哼”了一声,也不见外,凑过来吃橙子。
“比起我,阿秋肯定更喜欢你。”阿栾一边吃橙子一边哼哼唧唧地说。
“为什么?”江雪鹤很给面子地问。
“因为你看起来比较讲道理。”阿栾又拿起一片橙子,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要是你跟她不讲道理,说不定她还会挺高兴的。”
“真的吗?”江雪鹤面带疑惑地问旁边的雁归秋。
“谈恋爱要讲什么道理?”雁归秋很理直气壮地说。
“我觉得你现在就很不讲道理。”阿栾说。
“我对你哪里不讲道理了?”雁归秋问。
“我辛辛苦苦给她说好话,结果她连苹果都舍不得给我买。”阿栾侧过头去问江雪鹤,“你说她是不是很不讲道理?”
江雪鹤笑了笑,说:“下次我给你买。”
阿栾满意了,扭头又对雁归秋说:“俗话说近朱者赤,以后你一定要多跟雪鹤学学‘温柔’两个字怎么写。”
雁归秋把盘子往她们两人那边推了推:“吃你的橙子去吧。”
江雪鹤顺手把桌上的登记本往旁边移了移,以免汁水溅上去,雁归秋余光一扫,怔了怔,视线又转回来,盯着最下面一栏登记的地址看了片刻。
“你买画了?”雁归秋问阿栾。
“当然。”阿栾说得振振有词,“第一次来雪鹤的画廊,不捧个场像话吗。”
但那上面的地址分明不是阿栾的。
手机号码倒是对的。
雁归秋又看了一眼地址,不知想了些什么,最后也没说什么,移开了视线。
江雪鹤注意到她的视线,又把地址对了对,心底忽的明了了几分。
那地址是隔壁市的。
栾家离这儿很远,倒是不好说栾大小姐有没有在附近置办自己的房子。
但看雁归秋的反应,这地址大概是别人的。
离得最近的也就是隔壁市的宋安晨了。
朋友与朋友之间见面也不算什么怪事。
江雪鹤没有深想下去,也收回了视线。
阿栾是个很活泼的人,聊起天来放得开,很难冷下场。
三人聊了一阵,一起去吃了晚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阿栾是自己开车过来,这么晚再开回去也不方便,自然还是在雁归秋那里借住一晚,她还很热情地邀请江雪鹤一起去雁归秋家,结果当然是被婉拒了。
“明早还有事要早起,就不去打扰你们了。”江雪鹤歉意地笑笑,又跟阿栾打招呼,“有空常来玩。”
阿栾点点头,自己一溜烟地爬上楼,留下雁归秋在底下跟江雪鹤说话。